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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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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影評|提早二十年炸裂的幻夢|鬥陣俱樂部Fight Club

    2小時前

    1
  • ⌘ 裡空間|聽鬼故事

    2小時前

    這篇文章主要不是要聊這個鬼故事,而是聊聊對於「聽鬼故事」這件事的想法。我本人是一個超怕又愛聽的性格,從小對於超自然現象有著一定的著迷。當大夥開始聊鬼故事、外星人、離奇的事件,我總是會攜帶要戴著板凳好好聽聽的心態前來。幾乎這種事情無法被免疫。

     

    我印象中聽鬼故事最有氣氛的時刻,就是外頭下著大雨或者是陰雨綿綿的日子,一群人可能被困在室內,當時3C科技還不普及,電視輪播一輪之後就會開始閒得發慌。然後當有一人提議開始說鬼故事時,就會開始有一種莫名的氣氛慢慢籠罩在同個室內的這群人,當故事正要開始說的時候,你會感覺你的胃與心臟之間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感,即便最後故事就算不精彩,光是等待故事降臨的那個時刻,某一種好奇心慾望好像就被征服了。

    當然也有說故事很精彩的人。我印象我國中還是國小在上補習班的時候,當地補習班有個數學老師總愛課後時間談鬼故事。雖說是課後時間,但往往老師總是被我們起鬨少教個一二十分鐘,把上次沒說完的「小飛俠」故事說完。老師由於是登山的人,講了許多奇萊山的故事,現在的我已經完全忘記了那些故事,但是當下在補習班,「聽鬼故事」那個場域的畫面,我始終歷歷在目。

     

    會講鬼故事的人,通常有一種天生的特質。他們不太需要使用過多矯情的表演,好像是這些故事活脫脫地就是活在他們身體之中。每個肢體語言、有時帶著表演成分的說書感,搭配著聲音、動作、表情,即便不是天生的表演家、聲音工作者、演員,只要有一種「會說鬼故事」的特質,就會帶你走入一齣無法閃避的時空旅行之中,總是讓我樂此不疲。軍中離奇的事件、學校的離奇事件、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真實體驗。我不是那個會說鬼故事的人,因此非常羨慕那些天生就會說鬼故事的人們。

     

    當大雨落下,大家圍著圈,就算是在串流、流量、社群時代的我們,有什麼故事會讓大家放掉手邊的事情,眾人圍著一個圈,聽著一個人說故事?我相信鬼故事就是有這種魅力,有點超越時代、空間、時間、人際關係、環境、個人背景的事物。我們都或多或少對神秘、離奇的好奇心有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你呢?有什麼令人難以忘懷的經驗或者聽來的鬼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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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中Case018_PeExam Day1:Blink

    2小時前

    「你得每天地練習熟悉它。並且學會如何儲存它。我要說的是『不講道理右直拳』的產生,是一種超越機制的能力。」Boyon語出驚人。
    「超越機制?」孔哥雖然全身流血但是耳朵聽得很清楚。
    「是的,簡單來說你在一拳打爆許芳澤的那個剎那,那些被你激發出的意識神經元本身已經同調化,而同調他們的正是那個一生一世都在裝弱的意識。
    「Thresholdless!」孔哥想起以前曾經唸過的Paper。
    Thresholdless laser 幾乎無臨界電流的laser,自發放射(LED階段)只會放出一種模態的光子,單一模態的性質與雷射同調光相似。不講道理右直拳的能力操作類似於Thresholdless laser。
    「總之,這是我看過最奇特的能力之一。因為那一生一世都在實踐的裝弱潛意識讓你不知不覺使用它時,所有活絡的意識神經元只有一種單一性,因此威力驚人。嚴格上來說若是能傷到許芳澤,基本上這一拳應該算是無視防禦的招數。」


    Teaser_IG Posts

    Boyon佇立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暮色悄悄地光臨。街道上的時尚感充斥各處,每幕玻璃窗內皆是滿滿看起來華麗卻有些滑稽的潮衣。走過一個時尚區的十字路口之後是一座金色輝煌的廟宇與小杜包子的包子店。隔壁一座帶有日本少女萌感動畫的招牌,招牌上斗大的書法揮毫寫著:『交大孔哥水餃』。

     

    「好像只差拉斯維加斯。」Boyon四處瞄著。

    「你錯了喔,餃子店裡頭是我設計的賭場。」孔哥走過自動門,隨即拉下柏青哥的拉霸。

     

    「太驚人了,你只花了夢境中的兩小時就做成了!」Boyon大驚。

    「這些很廢啦,沒什麼。」孔哥貌似裝弱樣。

     

    「幹,隨便誇你兩句就開始裝弱,死性不改也好。」Boyon走出賭場。

    「欸,我已經完成了,你不要裝死啊。」孔哥隨即跟出去。

     

    「你還有十天的夢境時間,你心裡有個底嗎?」Boyon在夢境中設計出三幕偌大的白板。

    「我剛剛在設計出城市的時候,我就有想像一些很陽春的招數,譬如說你漫畫看得到的那種能力。譬如一些氣功波,你懂的。」

     

    「很抱歉我可能要澆你冷水,你還仍非常清楚你剛剛設計的城市嗎?」Boyon在白板上寫下一個公式。

    「當然,我發現在夢境中設計物件似乎不太需要用腦。」

     

    「當你開始設計的時候,物件已經完成了?」Boyon反問。

    「是的。所以我才很輕易地在兩小時內設計出這個城市。」孔哥說。

     

    「你看著這個公式,這是夢境與現實生活的『能力』轉換公式。」

    「幹,這是什麼洨?」

     

    κ = ηG^2*ηL^3

     

    「這主要是保捷多年來實驗出來的經驗公式。『能力』的產生主要有幾個變因,第一個是你產生意識神經元的效率ηG,第二個是意識神經元操作轉換成能力的效率ηL。」

    「這兩項的次方關係有點差距。」孔哥很快地看出端倪。

     

    「意識神經元操作轉換成能力的效率ηL。,最主要有個夢境因子κ(Dream Factor)作為主導,通常這個效率都會降到0.3以下。能維持在0.3上下的人都算是非常異於常人的體質。」Boyon持續在白板上揮毫。

    「我不懂。這個因子是0~1的數?這代表什麼?」

     

    「實際上來說比較像是一種轉換。假設你在夢境中創造出龜派氣功,由於夢境中的腦內活動跟現實生活腦內活動,在啟動意識神經元的條件並不相同,因此夢境中的龜派氣功的威力、大小、半徑、時間,在轉換到現實生活中使用時都會像被Fourier轉換一樣,這個轉換因子計算出來通常都小於0.3。」

    「這不就是爛到不行的龜派氣功?」

     

    「你還忘記另外一項因子。現實生活中你能產生出的意識神經元多寡也會影響實際效益。這個多寡就是多年訓練的差距,講白一點,對於活絡意識神經元越熟稔的人,ηG越高。但是你可以發現兩項指數項並不相同,最後乘積出來才是你的效率。」

    「這太唬爛,ηL有三次方耶,夢境因子直接變成0.027。」孔哥想摔筆。

     

    「夢想中的龜派氣功要在現實生活中實現非常困難,但的確也不是不可能。」

    「總有轉換過還是跟原函數很像的東西吧?你有學過數學吧。」孔哥在思索這個夢境因子。

     

    「你果然超會裝弱,我正要告訴你如何設計出避開夢境因子設計的絕招。」Boyon轉向另外一張白板。

    「老梗。」孔哥吐槽。

     

    「其實夢境因子小於0.3這件事,大概是近八成被發掘出來能力的經驗公式。實際上有一些能力是夢境因子幾乎保持1的能力。」Boyon認真地看著孔哥。

    「我有一種你準備要唬爛我的預感。」

     

    「體術相關的能力大多符合。」Boyon緩緩地說。

    「你說跳得超高、跑得超快?」

     

    「沒錯。譬如你曾經看過許芳澤的能力好了,他製造出不能使用活絡意識神經元的暫態力場,這個力場若是在夢境中使用一定大於幾個國家之大,他應該花了所有的意識神經元在創造這個力場之上。但難道他的肉搏能力沒有用意識神經元加成過嗎?」

    「但是他還是被我呼了一拳。」孔哥只記得他很帥。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與現實生活中越貼近的能力所得到的CP值是越大的。」

    「反正重點是我現在時間不多了,趕緊要找個CP值高的能力來搞一搞。」

     

    「孔哥你真的太聰明了,還一直裝弱。我就是要交你短期之內最能使用的能力。這是我趁你在設計城市打電動想出來的靈感。」

    「你已經幫我想好了?」孔哥有點失望,畢竟人生第一個能力有點難得。

     

    「不是那種裝弱什麼拳吧?」孔哥害怕。

    「對。我不再唬爛你,其實我之前都是唬爛你的。」Boyon挖挖鼻孔。

     

    「拜託你不要在玩我,老大。我明天要去的是生存遊戲耶!會出人命的。」孔哥哭訴。

    「這招正是你這一個月會大量使用的絕招。」

     

    Boyon瞬間移動到孔哥身後。

     

    「不──」孔哥帶著無奈的表情。

    「是的。你必須要學。」Boyon語氣堅定。

     

    「我們兜了那麼久,你要我學『瞬間移動』?」孔哥不敢相信這種能力他竟然要使用,比老梗還要再老梗的絕招。

    「準確的來說這招叫做『Blink』。」Boyon解釋。

     

    「就是一個瞬間移動啊。」

    「其實Move跟Blink來說實際上是不一樣的,我更在意的是這招可以如何挑逗敵人的進攻慾望。」Boyon解釋。

     

    「挑逗?」

    「是的。你知道不管男人或者女人,可以忍受所有艱難、苦難,但是沒人忍受得了挑逗。」Boyon張開雙手侃侃而談。

     

    「無論是哪種挑逗,都會讓對方的腎上腺素上升,讓全身都充滿破綻。而你自始自終的機會也只有這個。」Boyon雙手對孔哥示意。

    「什麼?」

     

    「來揍我。在夢中,你的近戰能力應該更有想像力。」Boyon擺了個挑釁的姿勢。

     

    孔哥衝向Boyon,雙拳齊出。

    倏地,在拳風尚未到達Boyon肌膚之前,Boyon已在孔哥後方。

     

    驚訝的孔哥隨即一記右鉤拳,

    但拳頭所落下的方位,

    完全沒有Boyon的存在。

    而Boyon只是帶著鄙視的眼神在旁看著孔哥。

     

    「幹!」

     

    孔哥腦羞之下再度補上一記鉤拳,

    但是下個瞬間,他的人已經在天空飛翔。

    疼痛即使在夢中也使得腦子炸裂。

    下一奈秒,孔哥在自己設計的城市街道中不停翻滾。

    血搭配著刺耳的骨折聲嗡嗡作響。

    孔哥,悲劇地華麗落地。

     

    「什麼……洨……」孔哥崩潰地看著遠方走來的Boyon。

    「你太小看『Blink』了。這招就是要讓人憤怒達到極限時,給人一記反制拳。你應該有玩過類似『無雙』系列的遊戲吧?」Boyon蹲下。「所謂『破防招』,就是使用在敵人瘋狂攻擊下破防並且接下無數連擊。這招Blink後手所接的招數因人而異,不過對你來說可以搭配『不講道理右直拳』。」Boyon說出了那個讓孔哥記憶猶新的名詞。

     

    「你不是……說……那個拳是唬爛的?」孔哥回憶起Boyon說的。

    「不。我說過了,你體內隱藏的意識是你無法想像的。確切地來說,『不講道理右直拳』是你一生最寶貴的財產。」

     

    「什麼?」孔哥從南寮開始就被Boyon唬爛到澎湖,但現在這個節骨眼,Boyon這句話美妙地讓他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現實生活中我們需要讓意識神經元活絡並且活用,就像我先成所說的要建立『雙子星大廈』跟『租用戀愛巴士人員』。我們在夢境中不停地訓練慣性記憶住『意識神經元』的活絡。這就是『雙子星大廈』的訓練,建立意識神經元可活絡的人體狀態。而『租用戀愛巴士人員』這個橋段,就是製造出穩定並且堪用的『意識神經元』。」

     

    「你剛剛寫的公式──」

    「是的。我們經由大量的訓練,從開始感覺到『意識神經元』的存在然後進化成『使用它』。這中間是一個需要時間的流程。」Boyon很誠懇地看著孔哥。

     

    「你得每天地練習熟悉它。並且學會如何儲存它。我要說的是『不講道理右直拳』的產生,是一種超越機制的能力。」Boyon語出驚人。

    「超越機制?」孔哥雖然全身流血但是耳朵聽得很清楚。

     

    「是的,簡單來說你在一拳打爆許芳澤的那個剎那,那些被你激發出的意識神經元本身已經同調化,而同調他們的正是那個一生一世都在裝弱的意識。」

    「Thresholdless!」孔哥想起以前曾經唸過的Paper。

     

    • Thresholdless laser 幾乎無臨界電流的laser,自發放射(LED階段)只會放出一種模態的光子,單一模態的性質與雷射同調光相似。不講道理右直拳的能力操作類似於Thresholdless laser。

     

    「總之,這是我看過最奇特的能力之一。因為那一生一世都在實踐的裝弱潛意識讓你不知不覺使用它時,所有活絡的意識神經元只有一種單一性,因此威力驚人。嚴格上來說若是能傷到許芳澤,基本上這一拳應該算是無視防禦的招數。」Boyon斬釘截鐵地說。

    「你的意思是我先用Blink讓對手崩潰到不行,然後再一次用不講道理右直拳一次定生死?」孔哥帶著全身多處骨折的身軀看著Boyon。

     

    「是的。由於不講道理拳只要讓意識神經元產生後,他們會自動同調性,我們實際操作之下不需要讓整個系統達到許多制約條件,才可以實踐能力。所以你的訓練將會非常簡單──」Boyon再度變出白板。

    「這次你沒唬爛我?」孔哥無法再承受更多唬爛,雖然他本身已經完全不相信Boyon。

     

    「只要在五天夢境時間之內,學會『Blink』,回到現實世界。在現實世界裡成功活絡意識神經元,即使你活絡出的量不多,我們就可以開始設計你可以使出多少Blink與不講道理拳。」Boyon用筆敲著白板。

     


     

    夢境之外,阿民不停用人中專用搜尋程式『Roogle』(乳哥),查詢有關於參賽選手『恐致死』的資料。

     

    「不可能!這傢伙竟然沒資料。」阿民敲打著鍵盤。

    「很明顯這是匿名。」一旁的考試委員會老者答腔。

     

    「這世界上沒有Roogle查不出的資料,只有關鍵字不夠關鍵。」後方一名勁裝結束的青年精神抖擻地說。

    「伯存你……」阿民大為所驚。眼前正是紅翦會情資部少年『周伯存』。

     

    「他叫『孔祥義』,我已經告訴老闆不知道幾次,他總是會聽錯。」周伯存無奈地說。

    「好的,洪祥義?」阿民用Roogle搜尋洪祥義,出現了一堆Pizza店的資訊。

     

    「Fuck,為什麼全世界都會聽錯!」周伯存一怒之下把阿民的鍵盤搶走,用快捷的手速打出『孔祥義』。

    「原來是他。」阿民看著Roogle搜尋出成千上萬有關孔哥進入紅翦會之前所有有的資料。

     

    「話說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要跟蹤這次頭頭關心的餃子店老闆?」阿民仔細盯著網頁中孔哥的照片。

    「那餃子店老闆就是孔祥義。」周伯存已經受夠所有身旁紅翦會的同事一個個都在狀況外。

     

    「什麼!原來如此。」阿民似乎若有所思,並且莞爾一笑。

    「怎麼了?」周伯存納悶。

     

    「之前有人已經跟我簡報『海灘芳澤事件』。基本上那影片我也看過無數次了,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阿民大笑。

    「什麼?」伯存搔頭。

     

    「對了,你們有聽到嗎?」阿民很緊張地問。

    「不要跟我說你要被自己帥死了哦。」伯存知道這個梗阿民已經講了十年。

     

    「你們沒聽到我被自己的智商給迷倒的聲音?」阿民認真地說。

    「好了啦,這邊沒觀眾!到底怎樣?」伯存不耐煩。

     

    「這一次我應該可以高枕無憂了,因為我已經在賭金市場看到一筆巨大資金押在孔祥義這人身上,那個人一定會讓孔哥通關的。」阿民認真地說。

    「你說這個幫孔祥義報名的人想賺一筆?」

     

    「是的。也有可能他想讓孔哥進紅翦會,你不覺得許芳澤被揍是一件太不合理的事,加上整個事件的巧合性,他們甚至完成了韓國交易案,然後參加人中試驗。你想想看,會有一個平凡人在幾天不到的時間,一拳打爆資深人中並且完成艱鉅任務,然後參加人中試驗還要匿名參加?」阿民推理。

    「增高賠率以及讓我們情資部上鉤?」伯存思考。

     

    「是的。明天的第一關與第二關肯定會非常有趣,這個孔祥義各種裝弱增加賠率,不過這樣也好,配合最大賠率法,協會一定會要我保送孔祥義這傢伙。」阿民不停瀏覽網頁。

    「你覺得這其貌不揚的傢伙會不會是其他人要派來滲透的雙面間諜?」周伯存思忖。

     

    「那也無妨。儘管讓他們滲透好了,基本上過去沒有人成功過。我們反而可利用這次機會釣他們上鉤──」阿民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距離阿民露出微笑的十五分鐘後,台北立法院暗處。

    連帽T男子正威脅一名穿著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

     

    「我已經看了你的影片了!快笑死我。」中年男子大笑。

    「別廢話,你小弟已經被抓去關了。賄賂的事情難道要我去爆料?」連帽T男子狠狠地說。

     

    「你說『零意識』嗎?他早已經出國深造了。」中年男子繼續大笑。

    「我需要郵局靜止戶的錢。」連帽T男子淡淡地說。

     

    「我說許芳澤啊,你忽然被揍了一拳,然後來我這裡討錢好像不太好吧?」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許芳澤淡淡地說。

     

    「你知道我可是台灣貪腐王朝的核心人物啊!要是沒有我,你可以想看看『人中』一年會少多少營收?」中年男子大吼。

    「這些話你留給人中的高層去說,你真不知道我的階級嗎?」許芳澤說。

     

    「難不成是『委員』?你要『李見蘋』來找我他都不出半點聲音。」中年男子囂張地說。

    「若是這個階級呢?」許芳澤丟了一張卡在中年男子的桌上。

     

    「什麼!」中年男子整個震懾住。

    「媽的,浪費我一堆時間。你應該知道這張卡的意義吧?」許芳澤輕輕拉著中年男子的衣領:「郵局靜止戶的所有錢。很簡單吧。」許芳澤的聲音很輕描淡寫。

     

    「你瘋了嗎?光是將那些錢整合完畢然後匯給你就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跟人事成本了。」中年男子恐懼地說。

    「我真的不想跟廢物說太多話。」許芳澤勃怒。

     

    「三天。」

    「什麼?」

     

    「三天後在你的戶頭。」

    「這還差不多,別給我唬爛。」許芳澤將中年男子往後一拋,骨頭碎裂聲滋滋作響,只聽到男子淒厲的叫聲。

     

    此時許芳澤的眼神未曾如此深沈。他知道他的影片現在正在全台灣各處不停放送,但是這或許是他開幹一場的好時機,故事將從這筆資金開始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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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天鵝

    3小時前

    「如果放棄會發生什麼事?」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問,因為我哽咽到不行。
    「放棄什麼?」他回應,面具裡頭的他依然冷笑。
    「這一切、這遊戲。」我幾乎無法好好說好每個字,說得很慢。
    「你應該知道結局。」


    zoomable

    恐懼不在於事件本身,而是端看你如何體會

    簡介:
     

    小尊在信箱中打撈出一封標註『完成你的想像』的廣告名片,署名『天鵝』。

    最早只是出自於好奇,最早只是出自於惡作劇。

    他撥打了名片上的電話,結果開啟了通往失序又荒淫的大門。
     

     

    目錄:

    總清單Outline

    2
  • 天鵝|後記

    3小時前

    1
  • 天鵝|9|塵埃【END】

    3小時前

    1
  • 天鵝|8|闔上

    3小時前

    1
  • 人中Case017_PeExam Day 1:夢境課

    21小時前

    「我不要再吃麻辣豆腐口味的蘋果啦!我為什麼完全沒效。」孔哥開始覺得Boyon在唬爛他。
    「你知道創造力跟感知力是息息相關的。白日夢跟創造力是完全非相關的話題,在創造的同時最容易發生的錯誤,就是人總是把籠統的答案給塞進你要的答案裡。你從來不想定義出你究竟想吃到什麼蘋果,因為你無法逃離現實生活的框框,在你心目中,這顆蘋果就是現實生活中的蘋果,它不是麻辣豆腐,也不是鹽酥雞。」Boyon再次把蘋果丟給孔哥。
    「是細節?」
    「沒錯。創造的細節來自於你過去體驗得到的結果。你曾經吃過的,想過的,你瞭解那些細節。那些細節才能真正創造出你想要的東西。能力也是如此,任何籠統的能力是不能被創造出來的,就如同我說的,你過去的人生經驗會造成你能力的原因就在此。」Boyon示意要孔哥咬下蘋果。孔哥這次很快地咬下那顆剛剛是麻辣豆腐口味的蘋果。
    「這真的是滷肉飯的味道。」孔哥非常驚訝。
    「沒錯。當你可以接受這種觀念時,你才能在這夢境之中訓練出你要的能力。」
     

    Teaser_IG Posts

    人中休息室中,Boyon從書櫃側邊拿出一頂像是像是滑雪眼罩的設備。

     

    「等等,這是什麼?」

    「這是未來的夢境機器的範本。」Boyon回應。

     

    「Really?這是一個AR設備嗎?」

    「這種眼罩式耳機會放出一種特殊的泛音結構,會快速地誘發腦部跳接REM睡眠活動。」

     

    「快速動眼期?我們要進入夢境訓練?」孔哥納悶。

    「是的,我先解釋一下這樣的用意。第一個是大腦感知時間比,大腦在夢中對於時間的延展性的確是現實生活中的10倍到15倍不等。」

     

    「這的確讓訓練時間可以大大的縮減,像是進入精神時光屋一樣,但對於人中來說,第二個重點才是我們想要的。」Boyon緩緩地說。

    「記憶夢的感覺?」孔哥看著儀器猜測。

     

    「很好,你開始有點使用智商這個功能了。」

    「Fuck!」孔哥開始習慣Boyon的說話節奏,但是還是不由自主地飆了髒話。「我需要怎麼做?」

     

    「你還記得雙子星大廈的故事嗎?」Boyon協助孔哥將那特殊的耳罩安裝完畢。

    「有夠唬爛的故事。」孔哥的聲音有些模糊,就像是蝙蝠俠中的反派角色Bane。

     

    「雙子星大廈的成立在於你要讓感知能力與創造能力緊密的交互作用。所以只要進入夢境,你在夢境之中就可以輕易完成雙子星大廈這個比喻。就像你在夢中設計一棟大廈,開始設計各種細節時,那些細節已經完成。」Boyon啟動儀器。

     

    下個瞬間,他只感受到草撫摸過褲子的感覺。

    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黃昏灑落在綠油油的小草上。

     

    「夢總是讓你無法界定是何時開始的吧?」Boyon從遠方走來。

    「蛤?」孔哥才驚覺自己進入夢境。

     

    「你現在要學習的就是在夢中能掌握創造的能力。」Boyon丟給孔哥一個蘋果。

    「要我吃嗎?」孔哥不解。

     

    「你覺得他是什麼味道?」Boyon問。

    「還不就是蘋果的味道?」孔哥一口咬下,但一口咬下的他卻滿臉通紅的把蘋果給吐了。

     

    「這他媽的是麻辣豆腐的味道吧!」孔哥驚呼。

    「現在這個夢境模式叫做共創夢境模式。講白一點,當同時使用這台夢境機器的人,會共享這個夢境中的創造力。我剛剛腦中劃過蘋果就像麻辣豆腐的味道。」Boyon又丟給孔哥一個蘋果。

    「又想整我?」孔哥恐懼手中的蘋果。

     

    「由你來決定這蘋果的味道。」Boyon手指飛舞著。

    「我才不信──」孔哥第一次要自己決定蘋果的味道,這觀念他壓根沒想過。

     

    「試了就知道。」Boyon期待孔哥進入意念創造課程第一堂的孔哥會有怎樣的想像力。

     

    孔哥盯著蘋果幾乎有十五秒不動,終於鼓起勇氣咬下蘋果。

    舌尖與嘴巴正在騷動,品嚐那夢想中的味道。

    結果他再次淚流滿面的把蘋果向草原一丟。

     

    「你媽的,我不要再吃麻辣豆腐口味的蘋果啦!我為什麼完全沒效。」孔哥開始覺得Boyon在唬爛他。

    「恭喜你成為意念創造新手,這都是新手會發生的錯誤。你想像它是什麼?」Boyon撿起被孔哥丟棄的蘋果。

     

    「我把它想像成世界上最好吃的蘋果。」

    「有夠智障!」

     

    「什麼!」

    「你知道創造力跟感知力是息息相關的。白日夢跟創造力是完全非相關的話題,在創造的同時最容易發生的錯誤,就是人總是把籠統的答案給塞進你要的答案裡。你從來不想定義出你究竟想吃到什麼蘋果,因為你無法逃離現實生活的框框,在你心目中,這顆蘋果就是現實生活中的蘋果,它不是麻辣豆腐,也不是鹽酥雞。」Boyon再次把蘋果丟給孔哥。

     

    「是細節?」

    「沒錯。創造的細節來自於你過去體驗得到的結果。你曾經吃過的,想過的,你瞭解那些細節。那些細節才能真正創造出你想要的東西。能力也是如此,任何籠統的能力是不能被創造出來的,就如同我說的,你過去的人生經驗會造成你能力的原因就在此。」Boyon示意要孔哥咬下蘋果。孔哥這次很快地咬下那顆剛剛是麻辣豆腐口味的蘋果。

     

    「幹!這真的是滷肉飯的味道。」孔哥非常驚訝。

    「沒錯。當你可以接受這種觀念時,你才能在這夢境之中訓練出你要的能力。」

     

    「我有個問題!」孔哥認真地說。

    「怎麼了?」

     

    「我知道在夢中的確可以創造出我想要的能力,但你要怎麼把它實踐在現實生活中?」孔哥納悶。

    「慣性記憶。」

     

    「什麼?」

    「人體不管處於哪種意識中,肌肉與細胞們都會熟悉那些微妙的變化。假設你在夢中學會飛翔,實際上你不可能飛翔,但是身體會記憶住那些暫留在空中的微妙變化。」

     

    「照你所說的,你說的雙子星大廈,什麼戀愛巴士的應該只能在夢中玩吧?」

    「我說過了,我們要活絡的是你從未開發的『意識神經元』。當你在夢中不停反覆地進行創造與感知交互的活動,目的之一也是讓你的『意識神經元』活絡起來。那就像是學習游泳、或者騎腳踏車。你總是經由反覆的訓練才記憶起那些你當初覺得很難的動作。」Boyon手一劃,草原中間多了一張桌子。

     

    「當你學不會換氣、當你學不會平衡,你無法體會你達成的時候,你腦袋究竟在想什麼。但當你會換氣、當你學會平衡,你的身體卻讓你習慣到這些動作似乎是不具思考能力的。而你總是記不得,當你學會與不會之間那個剎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甚至無法簡單地說明那個剎那,這就是反應性的結果。你記得了你會了這個動作,但是那個瞬間就是一個step function。學會『意識神經元』也是如此。當你在現實生活中感受它的存在時,你已經習慣它在你身體中到處流竄。你腦中思考著飛翔,一開始你並不會飛翔,但是最後當你完全擁有暫態的飛翔能力時,你已經習慣在思考如何飛得更遠這些思維。」Boyon用筆在桌子上寫字。

     

    「那我現在要創造什麼?」

    「第一堂課很簡單,你要學會『補齊空白』。」Boyon在桌上寫下東京、紐約、屏東、北京、拉斯維加斯五個城市的名字。

     

    「這什麼?」

    「你必須在這裡建造這些城市的細節。」

     

    「怎麼可能,我根本沒出國過!」孔哥完全不知道北京的街道如何描繪。

    「我剛剛已經說過主題了,你要把印象中這些城市的主題描繪出來,並且補齊那些空白。人總是認為自己非常有創造力,但你要他獨立做出這些街道,你會發現他無從做起。因為我們生活總是被太多框框給限制住。任何事情都有教條與法則還有規定,這讓我們創造力只有一個出口。」Boyon讓周遭的草原開始發生變化。

     

    「我們的創造往往建立在『價值意義』。即使是追求藝術之美,你也無法否認創作者總是追求著夢想中那價值閃亮的一幕所創作。」Boyon說完,草木巨變。

     

    綠色的小草轉變成孔哥沒看過的銀白色,

    上方閃耀著七彩的光點。

    光點向上盤旋,如同煙霧、如同幻影。

     

    「這……」孔哥被眼前的光景所震懾住。

    「你要先熟悉『無意義創作』這項活動才可以。這些城市只是任務目的,但是他們是純真的沒有意義,當你完全熟悉這個動作時,你才可以思考如何想出你的能力。」Boyon說完,天上佈滿了閃耀火焰色的星星,一切的發生都在孔哥還沒反應之前已經完成。

     

    「我有多久時間?」

    「這項課程要在明天中午前結束。依據夢境比例,你應該有10天的夢境時間,換句話說這堂課你必須在半天之內完成。」Boyon笑著說。

     

    「好,我讓你看看五都合一的超級都市。」孔哥開始盡力描繪那些城市。

     

    夢境之外,紅翦會情資部新人『周伯存』不耐煩地對手機大吼。

     

    「老闆,我已經再三確認了。那個姓孔的傢伙,根本連夢境課程都沒上過,我合理懷疑你在Persontube上看到的影片根本是他們串通好的。」伯存不耐煩地說。

    「不可能,那傢伙轟爆許芳澤的威力是不可能作假的。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你說剛剛那傢伙叫彭什麼來著?」電話一頭的老闆似乎想查些檔案。

     

    「孔祥義。他叫孔祥義。」周伯存語調無趣。

    「洪祥義?」

     

    「孔祥義!」伯存傻眼。

    「什麼,彭祥義?」

     

    「好啦,老闆。我會再追查他的後續活動。」周伯存不想跟老闆爭論,也許現在收訊不太好。

    「對了,你幫我盯盯那兩個大熱門。」老闆翻了翻資料。

     

    「『零意識』跟『白鎮宏』?」周伯存不以為意地問。

    「是的,他們兩個絕對要進入紅翦會。」

     

    「你叫阿民比較簡單吧?他可是PeExam的老大耶。」

    「你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好吧,阿民每年搞這些賭博的確是有點難度。」

    「今年剛好輪到『最大賠率法』。」

     

    「那我相信他現在應該腦子快爆了吧?」周伯存想到阿民臉上的窘樣就不禁莞爾。

    「好吧。有消息再通知我。」老闆通話結束,只留下周伯存要不情願地繼續跟蹤這個實力低落的人中試驗參加者,但當他想起老闆所說的『最大賠率法』時,他開始想看些好戲。因為每年在PeExam中呼風喚雨的男人,最害怕碰上最大賠率法。

     

    五公里外,PeExam委員區。人中試驗靈魂人物阿民正在與人中試驗考試部的人開會。他們正在把最大賠率的幾號人物資料給翻出來。阿民臉上的眉頭鎖上加鎖。

     

    「老大,今年輪到最大賠率法我想我們會崩潰。」一名老者驚呼。

    「就給『陳盡心』罰一下吧。今年真的太難。」另一名老者懇求阿民。

     

    「最大賠率第一名跟第二名實在差太多了,他們不是還沒進行第一關跟第二關嗎?怎麼一開始賠率這麼高?」阿民即使穿著帥氣的燕尾服,也無法阻止由憂慮所產生的冷汗。

    「報名者我再三確認無誤,他的確用這個名字。」

     

    「到底誰幫他報名的!」阿民勃怒。

     


     

    最大賠率法:

     

    屬於紅翦會私下的密語。由於近年人中試驗都由紅翦會所操控,因此每年紅翦會大老會決定保送固定賠率較高的選手通關,並且會派情資部網羅每年最強的選手。這種保送賭盤的賺錢方式成為紅翦會每年重要營收之一。
    保送賠率高的選手通關的選擇,由紅翦會的邏輯部小組計算,每年會計算出使用何段區間的賠率選手來保送。最大賠率法指的是必須要讓賠率最大的前幾名選手擇一設法保送。
    PeExam的靈魂人物:阿民。長年為紅翦會服務,成為人中與紅翦會的雙向間諜。他要設法打造出能讓保送選手以自然方式通關。如果失敗,會從整個臥底在PeExam人事部的紅翦會成員扣除部分薪水與勞動服務。
    最大賠率法十年內不會有第二次以確保紅翦會安全性。
    阿民將人事資料表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他知道今年要關注的選手足夠讓他崩潰。明後天影響賭盤的重要關卡將會決定他今年的命運。被丟進垃圾桶的人事表上記錄著一個不像是選手名稱的名稱。光是如此滑稽的名稱就足夠提高賠率。
    賠率最高參賽選手:『恐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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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亂度的總和】作品清單

    21小時前

    你在這裡將會看到這些東西

    像是漫畫的小說

    都市懸疑

    類超自然

    額外維度

    • 泥娃娃
    • 尼龍
    • 仿手
    • 煙洞
    • 牆男

    秋錢

    • 冗員清除箱
    • 債務贖罪券
    • 校正告解室
    • 番外 [TBD]

    獨立作品

    • 失敗的小說家
    • 迴圈
    • 簡併

    類文學

    • 薪水小偷

    短篇系列

    • 意念事件:帶你穿隧當詭異、衝突的事件之中
    • 裡空間:日常生活的小品貼文
    • 樹洞:寫作計畫、心境上的最新分享
    • 輕度散策:散開的東西都放在這裡

    新詩系列

    • 有限維度詩集《觀察器物》

    坡上的擬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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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來自於大自然界最常出現的「擬態」技術,那是屬於生物體系內最強的偽裝技術。昆蟲、動物、植物們以難以想像的技術貼合在環境之中,而身為半個業餘小說家,希望能站在這些美好作品身旁,以「擬態」之姿俯身在旁吸收其涵養,在斜坡上胡謅著自己的想法。試著以自己的方式書寫書、影、劇相關評論

    茂先生的低調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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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提供科普、職場、童書、NBA相關主題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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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鵝|7|無序

    22小時前

    我大喊,也不管有沒有鄰居在家了。也許是那記藥的副作用,我變得易怒又衝動,實際上我認為可以處理得更好,現在這種情況跟我想像得不一樣。當我說完這句話時,他陷入了沈默。我可以聽到他胸口起伏的呼吸聲。
    沈默,等同於最直接的認罪。突然間,我剛剛的空虛化成了淚水,我他媽是得躁鬱症了嗎?我蹲下來哭泣,我從不在他面前哭泣。大概是無盡的空虛與不能接受的事實太多。我蹲在路樹花朵凋零的街上,我跟他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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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八天前,私人客機上

     

    心的抽離,在高空中失重。

     

    一般來說,人的想像總會比現實來得更為恐怖,

    你的想像宛如汪洋的大海,豐富又豐沛地不可收拾。

     

    上舞台彈錯音怎麼辦;

    口試說錯話怎麼辦;

    聊天弄錯話題怎麼辦。

    任何一個無聊的事情都被你的想像給巨大化,

    朝著最糟糕的方向去想吧?

    這樣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就不會太糟。

     

    的確,你總是無往不利,

    靠著想像力的緻密來填充自己對『意外』的心態調整。

     

    但很抱歉,有時候想像力可比不上殘酷。

    當殘酷興高采烈地敲門時,

    用著你完全無法理解的高度去摧殘你時,

    你會留下無知的淚水。

     

    為自己過去的無知所祈禱的淚水,

    你希望這種等級的殘酷不會更加病態、更加無法理解。

     

    我以為靠自己腦海裡的想像,

    就可以將小惠偷情的畫面給全部補足,

    等到我真的看到的時候可以呼一口氣,

    說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我總是用這種心理準備來完成人生的所有低潮。

     

    我以為這是無法攻破的心法。

    直到小惠一次次做出超乎我想像的動作時,

    我腦海裡的甜蜜畫面斷斷續續地重疊,

    前後不整地與前方42吋螢幕融合與交織。

    我的心思被帶往所有過去,

    而身體卻被誘人的高薪職員給箝制住。

     

    我們的初夜我記得很清楚,

    那天是一場傾盆大雨,

    出國的父母、孤單的兩名未成年少年少女,

    只要輕輕一個吻,

    就會勾引出青澀的性愛。

     

    當時的我們還不懂前戲;

    還不懂得浪漫。

     

    我們粗糙地舌吻,

    用著不合理的方式寬衣解帶,

    雖然滿是興奮與衝動,

    但畫面上看起來卻像是不情願的兩人。

     

    那一種生澀的過往,

    突然成為一種苦澀在我口中運轉。

     

    已經很久了,

    我們相愛這麼久了不是嗎?

    而我卻被一時的衝動給全面蠶食。

     

    我以為我的人生可以不負責任的重新開始,

    但是我看見小惠用著細膩的動作為阿茂寬衣解帶時,

    我才瞭解我的兩個世界好像都崩盤了。

     

    我以為我是鐵石心腸,

    在這已經無聊到不能過下去的人生中,

    我不會再感到情感在我身上流竄,

    但我錯了,錯得如此悲慘。

     

    小惠熟稔的技術,與我做愛的情形是另外一種生澀模樣,

    我們的性愛如同一場兒童遊樂園,

    精彩不及,但還算可以。

     

    如果是現在這種撩人的小惠,

    我可能不會撥通那通電話,

    或許現在那個在鏡頭的人就是我。

     

    我真是如此愚昧的男人嗎?

    我真的只是因為這樣而撥了這通電話嗎?

    我不知道,

    我心頭滿是問號。

     

    接著,我的問號如雨後春筍盛開,

    好啊。為什麼?

     

    我開始感受自己的眼淚已經乾澀。

    我的目光不能承受小惠用她的舌尖持續打轉,

    如同我身邊這名高薪職員,

    陪伴我三個禮拜的女人一樣。

     

    「為什麼?」我問她。

    「什麼?」她抬起頭來看我,原本的腮紅在性愛的加持下更加紅暈。

     

    「為什麼?為什麼妳可以做得到?」

    「小尊先生──」她用非常楚楚可憐的表情看著我。

     

    「那個面具男到底對妳做了什麼。他讓妳簽了賣身契嗎?」

    「沒有。」我試著要從她的口中探出些什麼。

     

    「小尊先生,看來你不太專心呢。」那吵雜的廣播聲又響起,我知道他在監看我。

    「還有多久的時間到機場?」

     

    「我們的影片還沒播放完呢。」

    「我辦不到,我知道你想折磨我,但你知道我硬要是軟下來,你也拿我沒輒。」我把我的思緒往別處帶,別放在蹲在我一旁的美麗女子。

     

    「你這麼說好像也是。」天鵝面具先生笑了笑:「不過你得要搞清楚,凡事都有事情上的順序。」

    「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的如意算盤,你總想著事情都如你所願。你腦子會計算,就如同你在密室跟說的那些,再簽幾張借據你都很清楚。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克洛伊遊戲只要參加了,就不能不盡興。」他用很嚴肅的態度對我說,但我聽起來卻想發笑。老子就是不想要這樣,我受夠了,我要趕快衝出機場然後去揍我老爸,我不要在這裡看這偷拍影片。

    「所以呢?」我淡淡地回,沒想到有兩名護理人員從前方快步走來,我繼續說道:「媽的,你想要幹嘛?」我對著天空大喊,兩名護理人員把空姐請走,然後打開醫護箱,裡頭全是我看不懂的醫療設備。

     

    「我知道你是人生的乖乖牌,你知道『迷姦藥』嗎?」天鵝先生繼續說。

    「媽的,你這禽獸。」

     

    「不不不,你可誤會了。一般的春藥、迷姦藥是令我很不齒的。因為使人不能行為自主是很自私的。我瞭解你的習性,小尊先生。」我已經看見護士在準備為我打針。

    「等等,你先不要,這到底是要怎樣。」

     

    「我的意思很難懂嗎?我只是要你好好享受。結果你反倒起來關心我們的人了。哇,這過去三個禮拜,你在她身上悠揚的時候,我怎麼都沒聽你說過,還是當時因為精蟲灌腦,這種情話都忘了說了。」看來我激怒他了。

    「好,那我們重來。」

     

    「不必了,所以我說『順序』很重要。你讓我原本設計好的『順序』有些差異。」

    「你聽我說,我們重來好不好。」我知道這喪心病狂的傢伙絕對給我打的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像小狗一般祈求他。

     

    「小尊先生,我很瞭解你。你現在裝得很可憐一樣,但心裡還是那樣不可一世吧?就如同你剛剛看著你的老婆在調戲別人,卻還在回憶過去那樣。就像是你在我面前裝得近乎崩潰,實際上又在盤算下一步。我可是很瞭解你的奸詐呢。」

    「媽的,算我求你了。」護士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他一聲令下我就會挨針。

     

    「好吧,那我先解說就好。」

    「好。」

     

    「副交感神經是我們很重要一種自主神經系統。」

    「嗯?」

     

    「通常男性勃起的方式透過反射性或者腦中樞刺激。主要途徑是透過男性賀爾蒙來誘使腦部釋放神經傳導物質,接著傳導到脊髓的『副交感神經核』。」一堆醫學名詞,但我很專注在聽他說。

    「所以?」

     

    「通常能讓你勃起的是副交感神經,在射精過後,交感功能或重獲功能,海綿體動脈及靜脈竇的平滑肌會收縮。」

    「我知道,總之你在說的就是我們的生理功能。那現在?」

     

    「所以,一個男性要能夠要保有男性荷爾蒙濃度、腦中樞、脊髓周邊神經、陰莖血管、海綿體組織完美的結合,才能發揮正常的功能。我知道你想靠你的意念來操控自己不要去做。」他的冷笑令我發寒。

    「媽的,拜託,我會好好配合你們,別讓這護士為我打針。」

     

    「這不是一般的春藥或者是性勃起藥,不用擔心。」

    「但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

     

    「你說名字嗎?」媽的,我才不想管什麼名字。

    「這到底是什麼?」

     

    「名字有幾個方案了,我還沒確定,不過你放心,這經過多次臨床實驗,很安全的。」

    「我才不想知道名字。」護士已經用酒精在為我消毒。

     

    「你覺得要叫『妙手回春』還是『雨後春筍』呢?」針已經刺入了我的肌膚,我感受到護士的手開始按壓塞頭,我感受到注射的力量。

    「媽的,這兩個名字都很爛。」我頭開始有些暈眩。

     

    「好吧,那我會再重想。」

    「這到底是什麼。」他們注射完畢後,很快清場完就走了。

     

    「叫『夏娃的誘惑』好了?還是『亞當的衝動』?」幹,我無心在名字上專注,這藥的藥效似乎非常快。

    「媽的。」

     

    「小尊先生,我希望你好好度過這四小時。」一旁的女子跨坐在我身上,親吻我。

    「你別動,藥打進去之後,會需要五分鐘的時間。」空姐說了話,我覺得我快缺氧了,但她的聲音卻聽得很清楚。

     

    「這到底是什麼?」

    「公司研發的產品,經過大多數客戶盛讚過後,所發行的產品。一針的價格可以買下一輛不錯的名車。」她輕輕地說。

     

    「妳都還沒說妳叫什麼名字。」這比喝醉酒還要暈。

    「我叫什麼名字不重要。」

     

    「不,我想知道。」

    「小尊先生,我們做的事情不一定都像你想像得那樣。」

     

    「對不起。」我道歉,為我這三個禮拜道歉。

    「不,您非常溫柔。」

     

    「對不起。」為什麼會這個時間點道歉,我也說不上來,是因為被注射了這個『亞當的衝動』嗎?

    「我們做的事情非常專業又神聖,希望您以後能夠體會。」

     

    「這些是真的嗎?」

    「什麼?」

     

    「螢幕上的這些。」我的眼睛無法聚焦,但我大概已經看得出來小惠跟我的死黨阿茂正在享受魚水之歡當中。她接著說:「的確是真實的。」

     

    「為什麼!」我像個孩童一樣大哭,她抱著我。

    「這也是為什麼會有克洛伊遊戲,我們希望您可以找回真實的世界。」

     

    「什麼意思?」

    「這世界上很多已知的事情,或許不是真實的,但一般人不會去懷疑它,就像你不曾懷疑過你的老婆外遇一樣。」

     

    「別說了。」我抱她很緊,我不知道這是藥效還是我內心的空虛使然。

    「對不起。」

     

    「我不想要這樣,我們一定要看這他媽的折磨影片嗎?」

    「對不起,我們只是想讓您瞭解情形而已。」

     

    「這很痛苦。」

    「好吧,那你可以看著我。」我知道這是她的話術,我也知道一定是藥效發作了,我他媽的就這樣恢復到最早我認識她一樣。

     

    「不行,這次妳要告訴我,妳的名字。」

    「那叫我『玲』好了,小玲。」

     

    「這是妳臨時想出來的嗎?」我笑了,就像談情說愛那樣,自然地笑了。

    「你怎麼知道?」她用雙手圈住我的脖子,我們熱情地相吻。

     

    高空中,我的心再次抽離。

     


    ▌六十八天前,計程車上

     

    大約在我上車十分鐘後,

    藥效結束了。

     

    我感受得到。

    我內心的空虛如同巨大的泡泡,

    那強烈的空虛感與灰暗的天空形成一線。

     

    就像是世界末日,

    破碎得無人直視自己。

    我好像已經忘了現在要去「阻止」,

    當司機問我要去哪時,

    我只是下意識地說了自己家裡地址。

     

    兩旁的人行道與人行樹如光暈一樣穿梭,

    即使天氣並非寒冷,我感受到寒流已經離開,

    也是,已經過了快一個月了,不是嗎?

     

    但我內心卻如此寒冷,

    如同被關在冰牢之中,

    我說不上來這種無助是什麼?

    我難道因為他媽的那記針愛上了小玲?

     

    所有人包括我在內,

    我們都瞭解彼此的關係,

    我是客戶,她是職員,

    我們只建立在這虛偽的過程當中。

     

    那為什麼她吻我的時候,

    我內心卻感受到溫暖及深刻的滋味呢?

     

    為什麼?

     

    這真的只是藥效而已嗎?

     

    「先生?你還好嗎?」司機大哥問我。

    「到了?」我回過神向四周晃晃。

     

    「沒錯,一共三百一十塊。算你三百好了。」我無意識地掏掏口袋,思索了一陣,才想起我可是身無分文的出門啊。正當我焦急連這車錢都付不出來,我竟然從我的口袋掏出了我熟悉的皮夾,裡頭夾著幾張一千塊。

     

    我走下車,雙腿仍在發軟中,

    在被注射奇怪的「夏娃的誘惑」之後,

    那三個多小時的確又回到了我剛遇到小玲的時候,

    那座豪宅中。

     

    但現在的我,卻如此空虛。

     

    當我在思考泥濘翻騰中的時候,

    時間已經轉到了我家門口。

     

    我還沒意識自己打算作什麼的時候,

    後頭有人拍我肩膀,那是熟悉的觸感。

     

    「小尊,你今天沒上班喔?」我轉過頭來,是他,是他。

    「我請了假。」依照現在的天空,應該是下午吧,我隨意地回答:「你怎麼會在這?」

     

    「哦,我路過而已。」他似乎說謊都不帶草稿,我家要過來是不可能步行的,因為從住宅區口還需要車程五分鐘的距離,這邊並沒有任何商區,會過來肯定就是「要過來」。因此他既然是徒步前來,甚至都把車停在外邊。

    「喂。老爸。」我用手示意,好像裝作要告訴他什麼秘密。

     

    不,這個秘密就是下腹的一拳。

    我看著他蹲在地上,痛苦不堪,

    我再補了一腳,

     

    他躺著,

    翻滾著。

     

    「媽的,你有什麼毛病?」

    「你問我有什麼毛病?」我抓住他的衣領,試著回憶起我在密室看到的畫面。

     

    又一拳,

    雖然我滿臉空虛又落魄,

    但足以撂倒他。

     

    「夠了!小尊。」他想回敬我,被我接住。我再次踹了他胸口。

    「你不要再說無聊的笑話,什麼路過而已,你是刻意要來我家的吧?我在這裡住這麼久,從沒記得你主動來的。怎麼了?我請假的時候就看得到你?」我不想說破,我要他自己承認。

     

    「你他媽不要太過份了!」他回我。

    「幹!你幹我老婆就不過份?」我大喊,也不管有沒有鄰居在家了。也許是那記藥的副作用,我變得易怒又衝動,實際上我認為可以處理得更好,現在這種情況跟我想像得不一樣。當我說完這句話時,他陷入了沈默。我可以聽到他胸口起伏的呼吸聲。

     

    沈默,等同於最直接的認罪。

    突然間,我剛剛的空虛化成了淚水,

    我他媽是得躁鬱症了嗎?

    我蹲下來哭泣,

    我從不在他面前哭泣。

     

    大概是無盡的空虛與不能接受的事實太多。

    我蹲在路樹花朵凋零的街上,

    我跟他都是。

     

    「對不起──」他有些哽咽。

    「為什麼。」

     

    「我再也承受不了了。關於你媽。」當他提到她時,我看見他眼底的絕望。當下我的心情很複雜,高興的是原來他並非是永遠的太陽,傷心的是為什麼直到這一刻才承認。

    「為什麼,承受不了?」

     

    「我一直很壓抑,從你媽發現病情之後。我想讓大家都開心,我不想當第一個願意心頭倒下的人。」

    「沒有人會倒下的,我們沒有人會。」他終於說出了他心頭的故事,我們倆不曾這樣做過。也許他一直都想當那個完美的騎士,永遠為她,完美地演出。

     

    「你還記得嗎?當她還有意識地問你最後一句問題時,那天我喝了一打酒,那是我這輩子最醉的一天。」

    「你可以找我喝啊。」

     

    「找你喝,你連啤酒一打都喝不到了?」他微笑,我們都滿臉眼淚。

    「所以呢?」

     

    「所以我才找上小惠的。」

    「為什麼是她。媽的,你可以出去買醉啊,你又不是沒錢。」我無法理解。

     

    「你給我閉嘴,你這傢伙根本不瞭解她。」

    「什麼?」

     

    「你們高中就開始認識,相識相愛這麼久,但是我常從你們的互動中感受得並非如此。」他刺痛了我,那是我內心深處的痛,即使我多麼努力,小惠始終是小惠,她永遠不是我在飛機上看到影片的那個模樣,她永遠不會以那種姿態面對我。

    「媽的,不是每個情侶和你跟媽一樣好嗎?」

     

    「我私下問了她好幾次。」

    「什麼?」

     

    「關於你們的事。」

    「然後呢?」

     

    「然後我他媽的覺得你根本不是個男人。」

    「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知道性愛很重要,但是你不能把對方當奴隸啊。」這完全是污衊,原來小惠對我的怨恨有到這種程度,我們的性愛就像無聊的廟會,吵雜一陣就結束了,我根本也沒有格雷的那種癖好。

    「她說錯了,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也說了你常常說謊。」我百口莫辯,我真的是上過幾次酒店,但是那真的只是『半套』而已,我得要陪上司們好好聊案子。

    「幹,這不一樣。」

     

    「到底哪裡不一樣?」

    「你為什麼要找上她?你還有媽耶,你在做那些事的時候,你難道不會害怕媽難過嗎?」

     

    「所以我才──」他停頓了,我看見他眼底的複雜。

    「什麼?」

     

    當我說出最後一句時,我被兩名黑衣人拖著,老爸也是。我們被四名黑衣人襲擊,是他們吧?

     

    現在遇到太多意外事情我也不會感到莫名奇妙了,

    因此在被拉扯得過程中我並非像老爸那樣驚嚇,

    我只是想要他說出最後一句話,

     

    最後他到底想說些什麼?

     

    我在被敲打的過程中,

    看見他的嘴型在對我說不起,

    隱約中我聽見一句:

     

    「對不起,是我讓她懷孕的。」

     

    我抱頭痛哭。

    在那無序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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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鉚村|意念事件

    昨日 於 10:28 in the morning

    房間內的擺設幾乎就跟旅館一樣,完全就像是踏入一個平行宇宙一樣。小真打量著四周,而我還在釐清自己到底身處何方。婆婆看我們的表情之後便說:「這個村子是由四排房子圍成一個『口』字,蓋成的。房子早就要修繕,因此我們村子內的人討論了一番,為了讓這個村可以繼續過活下去,請設計師設計了既可以維持原樣,但又可以讓大家住得舒適的建築。也就是你們看到的這個樣子。」
    原來如此,這麼說的確很合理。我點頭如搗蒜,婆婆看見我點頭便繼續說道:「以前我們都笑說這個村子是一個口字,進來了就出不去了。不過這倒是,大家感情都好,搬來了就不會再出去了。」不知為何婆婆這麼說,我背脊突然有些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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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條很長的產業道路。蜿蜒、顛簸、塵土飛揚皆是它的點綴色彩,接著是陽光灑下的角度似乎永遠抵達不了眉心一樣。我跟小真為什麼會前往這裡呢?她是聽朋友介紹的,在我們公司距離不遠的郊區,有個需要搭車抵達的村落,那裡的風景十分宜人,也值得去踏踏。

     

    嗯。她是這麼跟我說的。

     

    不過要搭車前往的地方──

    說不上來,我第一個直覺這會不會是一個奇怪的地方?

     

    因為台灣就這麼小,只要願意,沒有四輪抵達不了的地方。

    據小真的朋友所述,那是因為村落被包圍在森林之中,

    加上道路十分小條,會車與停車不易。

    就算是自行開車前往,也要停到幾公里外較寬廣的平地處再步行前往。

     

    有任何網路或者社群介紹嗎?

    不。什麼都沒有。

    這對資訊爆炸的時代來說,十分反常,

    但這樣反而激起了小真的好奇心。

     

    於是我們就搭上了專門前往目的地的休旅車。

    司機不發一語地開著車,原本我想攀談些事情,

    但看見他目露凶光,我便沒再讓我的好奇心露出舌頭。

     

    「沒問題嗎?」

    「可以吧,再怎麼說我們都是兩個人。」小真似乎不以為意,持續抬頭看著窗外。

     

    接著休旅車終於抵達了一個像是入口的地方,會說「像是」是因為那周圍包覆的樹林像是要把眼前這座村子給吃了一樣。我跟小真緩緩下車,司機只說了一聲「到了」,便看著我們。我們從後車廂拿出行李,明明還是秋老虎肆虐的中秋前夕,如今卻像是上了大雪山或者杉林溪一樣,硬生生降了十度的感覺。我們有在海拔這麼高的地方嗎?

     

    「司機大哥,不好意思,是直接往這裡走嗎?」我將背包背上肩後,善意地與他搭話。

    「你有看到這裡有別條路嗎?」他冷冷地說。

     

    「呃……也是。」我尷尬地望著前方的道路。

    「明天搭車回去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千萬不要遲到,可以吼。」

     

    「沒問題。」我感覺我所說的『沒問題』還沒在空氣中震動成為事實以前,司機早已打了排檔,流暢地一路倒車到足以迴轉的空地處。

     

    「是怎樣?我欠他錢嗎?」我轉頭看著快要消失的車影說著。

    「沒關係啦,至少我們到了目的地了,對吧?」小真敷衍地回答我,我不清楚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善良了,雖然這麼說自己的女朋友很奇怪,但通常發生這種事情,一向都是我在後面拉著她。

     

    「走吧?」

     

    她轉頭看著我,我點頭。

    不過不變的是──她還是如此漂亮。

     

    我們走在這個像是嵐山小徑的道路,如果扣除掉那冷死人的涼風,這裡的美景真的就像是出國一樣。我難得想幫小真拍照,竟然被她拒絕。通常去旅遊,她總是會拉著我到各個網紅景點如法炮製的拍照。

     

    而現在竟然卻是我趕著腳步前進追著她,

    我不解地望著她的背影。

     

    「妳還好嗎?」我問。

    「很好啊。」

     

    「不是啊,這裡很漂亮,妳不拍個照嗎?」

    「你拍就好沒關係,我今天的妝不太適合。」

     

    「妝還有分適不適合的喔?」算了,我還是想記錄一下這片竹林,我便拿起手機隨手拍了起來。不過小真健走的速度幾乎不讓我有任何戀棧的機會,我才隨手捕捉幾張照片就得趕緊跑步跟上。

     

    這到底是為什麼?

     

    當我帶著疑竇向前奔馳時,

    我看見了幾棟像是民房印入眼前,

    小真的步伐不像是陌生的訪客,反倒像是返家的旅人。

     

    四棟兩層樓的民房包圍著空地。竹林後的小徑,就是這樣的光景。遠遠觀察起來就像是放大版的三合院,差在不只是三面民房,而是四面民房。每棟民房之間交接處有拴上鐵鍊在地上連結,扣環設置在每個民房一樓邊角角落。雖然人是可以進出,但你可以感覺「這就是不尋常」的感覺。

     

    為什麼會有鐵鍊?是為了把「什麼」包住嗎?

    這裡真的是什麼旅遊景點嗎?

     

    「妳是來過這裡嗎?」我問小真。

    「沒有。第一次來啊。」

     

    「怎麼看起來這麼熟門熟路?」

    「還好吧?」小真的回答非常明確地在閃躲我,正當我要接下來去問時──

     

    「啊,是程小姐嗎?」一名老婆婆看著我們,她雖然看起來年事已高,但身體還是十分健朗。

    「是。」小真點點頭,露出她的美好招牌笑容。

     

    「這邊請、這邊請。我帶妳去妳們的房間。」婆婆指著其中一棟民房,我們便跟著她前進。

    「辛苦您了。」小真點點頭。

     

    「不會,你們能來,是我們的榮幸。今晚的飯菜會好好款待你們。」婆婆說得十分真誠,但我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聽起來像是吃什麼最後的晚餐。

    「今天來這裡的客人多嗎?」

     

    「不多。所以你們是我們的嘉賓。請當自己家別客氣。」婆婆領著我走上了民房的二樓,雖說是民房,但像極了有多間套房的集中式住宅,只不過套了一層古房的濾鏡的感覺。嚴格說起來這應該這根本不像是古老的民宅,而反而是新蓋的集中式兩層樓住宅,就是那種你會在日本都市恐怖故事聽過那種住宅。

     

    我到底想到哪去了?我不是在旅行嗎?

    但我不得不拉緊我神經的發條,由於我的旅伴小真,

    她對著婆婆溫柔的表情,就像是對著自己的奶奶那般溫柔。

     

    這到底是怎樣?很多疑問幾乎快把我的腦子塞滿了。

    婆婆走到了其中一間房門後,拿出了鑰匙。

    嗯,幾乎驗證我說的,那鑰匙的模樣就是現代的公寓式鑰匙,

    但我們所開的門卻像是古老的宅邸大門,有兩個圓環在門面的那種。

     

    所以是為了仿古宅,而後來興建的吧?

    的確是「很民宿」的作法。

    好吧,這至少不是什麼別人住的老民房。

     

    房間內的擺設幾乎就跟旅館一樣,完全就像是踏入一個平行宇宙一樣。小真打量著四周,而我還在釐清自己到底身處何方。婆婆看我們的表情之後便說:「這個村子是由四排房子圍成一個『口』字,蓋成的。房子早就要修繕,因此我們村子內的人討論了一番,為了讓這個村可以繼續過活下去,請設計師設計了既可以維持原樣,但又可以讓大家住得舒適的建築。也就是你們看到的這個樣子。」

     

    原來如此,這麼說的確很合理。我點頭如搗蒜,婆婆看見我點頭便繼續說道:「以前我們都笑說這個村子是一個口字,進來了就出不去了。不過這倒是,大家感情都好,搬來了就不會再出去了。」不知為何婆婆這麼說,我背脊突然有些發涼。

     

    「那你們休息一下,晚點就可以下來吃晚餐了。」婆婆說完就點頭離去,只見小真仍處於一種我沒辦法言明的狀況。接著她開始打開她的包包。

     

    「妳還好嗎?」

    「還好啊。」一模一樣的表情,這真的是小真嗎?不知道她是不是心情不高興,總而言之整個人渾身不對勁。

     

    「如果不舒服,我們隨時可以離開。」而我只是出自關心地隨口一說,沒想到她卻帶著充滿憤慨的表情望著我。

    「你如果不想陪我,來之前就可以跟我說。」

     

    「我沒有不想陪你。」

    「那你是什麼意思?」她的表情讓我感到很陌生。

     

    「我沒有什麼意思。」我不知自己要如何才能與這樣的小真對話。她的眉心之中像是鎖上了什麼不解的謎團。

     

    接著我們就沒有再多說什麼。由於出發的時間已經不早,很快就到了吃晚餐的時間。我跟小真無語地下樓,不過詭異的是當我們下完樓看見我們不認識的村民時,她就收起了那份已經比臭豆腐還臭的表情。她的笑容、美麗、大方,似乎都在映襯著我的小氣與不解風情。

     

    但我真的是這樣嗎?

    我覺得從踏入這個村子以來,

    小真就從來沒有正常過。

     

    我甚至有一種詭異的猜想,

    她似乎很熟悉這裡,

    感覺不像是第一次來這裡。

     

    晚餐就直接在四棟民房的中間空地廣場舉行。村子甚至搭了棚子。熱鬧的村民為我們斟上酒水,彷彿我們的是什麼稀奇的大訪客。甚至為我們換上特製的華服。我不會形容那些服裝,有著華麗的流蘇,像是中山裝的衣袍,小真則是穿上了像是旗袍的造型。

     

    這是什麼Set好的局嗎?我繼續陪笑。更怪的是,吃飯的過程中,甚至有戲班子在我們面前演戲。有這種類似的情況應該就像是以前到了重要的日子,廟裡總會搭戲棚子演布袋戲給神明看。想到這裡時,我不禁打了一些冷顫。飯局開始半小時後,我突然感覺自己無比昏沈,隨時幾乎可以闔上眼睛,而我內心卻有股聲音告訴我──「要是闔上眼睛就完了。」

     

    「要是不想睡覺就別吃那些食物。」小真突然轉頭用著氣音對我說。

     

    蛤?

    為什麼?

     

    不過當我正想要說些什麼時,我發現剛剛喧鬧的村民們都在望著我。我不好意思地露出微笑,繼續扒著飯。

     

    「妳到底在說什麼?」我再次用氣音問著小真。

    「這些食物吃了可能會想睡。」

     

    「這是真的嗎?妳為什麼知道。」

    「要是不好好吃下去的話,他們會一直看著你的。」小真邊用氣音說,邊喝了一口湯,彷彿我們的對話就像是平淡的空氣。

     

    「這什麼鬼,所以我要怎麼做?」

    「吃或者是吐。」小真的氣音就像是腹語師那樣絕妙,連我都有點懷疑這些話是不是真的出自小真的嘴巴。

     

    「吐?真的還假的?」我咳嗽了一下,邊喝上飲料邊說。

    「用筷子──」

     

    「筷子?」

    「壓著舌頭,想吐的話就說自己身體不適要回房間。」

     

    聽起來很有道理,但他媽的完全沒道理。

    為什麼小真知道我得要這麼做才可以?

    我陷入一種不管做什麼選擇,都像是站在懸崖上的感覺。

     

    我望著看起來是善良的村民們,

    以及那些不現實的戲班子正在努力地演戲。

    我夾了一塊食物,放在碗中,

    假裝自己瞬間夾起放在嘴中。

     

    接著照著小真說的那樣──

    用筷子試著讓自己有作嘔的感覺。

     

    不知是湊巧還是如何,試了沒多久就感覺一股反嘔的感覺衝上腦門。我便順意咳嗽咳得像是沒有明天那樣。一名招待我們的村民緊張地看著我說:「沒事吧?還好嗎?」

    「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我帶著滿嘴的口水與歉疚的表情。

     

    「那要不要趕緊回房間休息一下。」

    我點頭,但小真看起來沒有要站起來的樣子。

     

    「我還要再吃一下。」她對我冷冷地說。

     

    這是怎樣?雖然我很想當面發飆,

    但是看著許多村民都極度關注我們,

    我便笑笑地點頭,拿起鑰匙走回我們所住的那間二樓套房。

     

    熱鬧的聲音慢慢成為背景聲,

    當我走進房間內後,就深呼一口氣。

    我清楚明天下午四點才有接駁車,

    但眼前這種古怪的狀況,我覺得自己沒辦法撐到那時候。

    我脫除古怪的華服,開始將我的東西收進背包。

     

    拿起手機正準備傳訊息給小真時,

    我用眼角餘光瞥見了房間內的「某個東西」。

     

    Holy Shit?

    床上擺了許多我沒看過的東西。

    雖然那些東西我看起來曾經看過?

     

    刮鬍刀跟我幾乎是同一個牌子,但不同款式,

    隨身收納包包也是,幾乎只是換了一個顏色。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跟小真的房裡有這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當我再次定睛看著自己整理的包包時,

    看見有了三件安撫巾捲在我的包包內袋內側收納著。

    我嚇得跌落在地上。

     

    我清楚那是什麼。

    之前常幫我姊照顧孩子,我清楚那是什麼。

    那是小小孩需要手握的安撫巾,可以陪伴入睡的小物。

     

    What the fuck!

    我念了幾次髒話,抱著頭。

     

    趕緊拿起手機打字:『妳還沒有要回來嗎?』

    小真並沒有已讀,我焦急地在房內走著,

    把安撫巾以及其他我不認識的東西全部堆著桌上。

     

    大概過了幾分鐘,小真回傳訊息了。

     

    『怎麼了?村民非常熱情。』

    『我真的覺得怪怪的。』我打字。

     

    『哪裡怪?』

    『妳不確定先回來一趟?』

     

    『可能沒那麼快,還要一下子。』

    『妳是認真的嗎?』

     

    接著,小真就沒回我訊息了。

    我等了大約半小時,試著在腦中剖析任何可能性,

    但我沒辦法找出任何理由說明這個古怪村落的合理性。

     

    網路上查不到、接駁車司機看起來不好惹、村子內竟然是四棟建築圍成、被村民們款待的樣子像是吃最後一頓晚餐、房間內被擺了許多像是自己卻不是自己的東西?這一切都沒有一個合適的說法。

     

    我等不下去了。

    得要行動才可以。

     

    我背起包包,從套房內的小窗戶看著廣場,

    沒錯,那幾乎不像是會瞬間結束的派對。

    我並沒有帶上鑰匙,如果小真這麼想住的話就住吧?

    當我準備要轉開大門時,她回傳簡訊了。

     

    她並沒有針對我上一個句子回覆,

    而是另外打了一段話。

    『若不是自己的東西千萬不要帶出村落,會有大麻煩。』

     

    這女人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開始相信小真根本是從這個村子裡出來的。

    她真的是我認識的小真嗎?

     

    令我感到反胃的是這簡訊幾乎在我要逃出這房子時傳來,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受到了監視。我深呼吸,慢慢地走出套房,走廊上沒有任何人。我緩緩地低身前進,走下樓梯。試著往一樓最邊角前進。在摸黑的情況下,我感受我的腳踏到了鐵鍊發出清脆的聲音。我趕緊收起腳,望著四周,並沒有任何人。這一腳,便讓我感到更為古怪。

     

    這村子裡的人該不會都去廣場上吃飯了吧?

    我們是怎麼樣的稀客,可以讓全村的村民齊聚一堂?

     

    不管了,確認四周都沒人的情況下,

    我照著傍晚前來的記憶,慢慢往那竹林前進。

    這當然是暗到爆的狀況,但為了不要打草驚蛇,

    我先停下腳步,試著讓自己熟悉全黑的黑暗。

    慢慢一步一步前進,保持最緩慢的步伐。

    等到我的視力逐漸熟悉黑暗之後,我看見了路。

     

    沒錯,那是我傍晚走來的入口。是那座竹林沒錯。雖然在這月黑風高的夜晚走在竹林之中已經沒有什麼比這個更毛的,但我更害怕我身後的這個村落。我知道我得前進。

     

    而當我慢慢要走出竹林時,

    我看見一輛車橫停在竹林入口。

     

    是誰?我的背脊開始發涼,

    我開始想起那應該是接我們來的那司機開的車。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時間點會在這裡。

     

    我忍住自己的恐懼。

    看不出來上面有沒有人,也有可能他只是臨停在這裡。

    我繞過那輛休旅車。

     

    而當我要繞過去時,我看見了人影。

    是他。

     

    Holy shit,我差點沒呼吸。

    他似乎在車上休息,

    當我嚇了一大跳時,似乎也把他喚醒。

     

    「欸……」我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叫住我。

    「大哥,你怎麼會在這?」我故作鎮定地問。

     

    「你才是。啊,你女朋友呢?」

    「我……我身體不舒服,所以想要先離開。」

     

    「真的嗎?」他緩緩地走下車,而我只能緩緩地後退。

    「對。」我點頭。

     

    「你知道你來的地方是哪裡嗎?」司機用大拇指指著後方。

    「你說那個村子嗎?」

     

    「對。」

    「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女友帶我來的。她說是要來旅遊,但並沒有說太清楚這裡是哪裡,我只能說這一切都很怪。」

     

    「那是當然的。」司機露出一個不意外的表情。

    「你知道些什麼嗎?大哥。」

     

    「當然,我總是要接送人進出。」

    「所以這裡是哪裡?」

     

    「這地方叫做『鉚村』。」

    「嗯?」我點頭。

     

    「你確定你要聽?我看你好像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

     

    「這村落本身就有很多人會跳樓,甚至有外人要尋死也會去這個村落,是個有名的『只進不出』的村落。」司機的話幾乎讓我靜默下來。

    「等等……」

     

    「如果你本身就不是要幹這檔事的人,應該就是被拖來的。」

    「那……小真她。」我似乎開始覺得這一切都合理了。

     

    「如果你女友熟悉這裡的話,也決定來這裡了,那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不……等等,那我得去救她。」

     

    「別傻了。」

    「什麼?」

     

    「他們可都是出自自己的意願的。你進去,只會造成村民以及你女友更多的困擾。」

    「所以這代表什麼?那些村民甚至款待我們,還請戲班子演戲?」

     

    「你應該理解這代表什麼。」

    「我理解?」

     

    「是啊。他們得要確保每過一段時間都要有人做那件事才可以,否則古怪的事情就會一直發生。唯有確保那種事情的發生,村民們才有辦法好好過活──」

    「這太詭異了,這應該違法了吧?我打算──」

     

    「小子。已經聽完這麼多,應該得要冷靜下來了。」

    「什麼?」

     

    「我現在算是加班,所以不要讓我太困難,好嗎?」

    「什……什麼?」雖然是在黑暗之中,但我似乎可以看見這司機大哥的雙眼。

     

    那真實的無奈似乎說明了一切,

    所以……連司機大哥。

     

    當我還沒有辦法作任何事情之前,我雙手被人環抱住,

    被人壓制在地上,看起來是我後面有兩個人埋伏著我。

     

    我拼命竭盡力氣地大喊,但只聽得到竹林竹子互相拍打的聲音。

     

    啪啪啪啪,

    沒有一個聲音帶來希望。

     

    「放輕鬆,回去把晚餐好好吃完,好嗎?」

    「你也是跟他們一起的嗎?」

     

    「傻小子,是誰載你來這裡的?」

    「這不公平!這……」我的後腦被人重擊一下,那昏厥的感覺讓我快要昏迷。

     

    「當然不公平,這世上的詛咒沒有一個是公平的,對吧?」

     

    啪啪啪啪,

    竹林的聲音像是拍打著我單調的未來。

    沒有一個聲音是希望。

     

    我被帶回了那個喧鬧的廣場,

    全身被捆緊著,喊叫無法為我帶來什麼希望,

    連同那個座上嘉賓也是。

     

    小真並沒有多看我一眼,

    一切的無解似乎就像是這個村子的「口」一樣。

    只進不出──是他們的教條。

     


     

    依照夢境內容記載故事大綱,以下為尚未轉化成完整版本

    村落由四排房子圍成的一個「口」為成。一開始遇到一個開民宿的居民,說這裡以前進去這個「口」就會出不來,但因為最近政策的關係,開放之後應該就沒有問題了(以前這個村落應該是不喜外人出入)。
    主角們住在一個屋子外樓梯走上去的二樓。開始吃飯的時候由熱情款待的居民招待,吃了之後男主角吃太多開始昏沉感到不適,女主角用筷子壓自己舌頭,想辦法吐出來,免除想睡覺之困擾。由於奇怪的事情不斷,兩人決定回房間打包,不打算住宿,回來發現房間有一堆與自己物品很相像的物品,都是別人的物品。聽住宿的村民說,若不是自己的東西千萬不要帶出村落,會有大麻煩。女主角甚至在自己行李中發現小baby用的三條安撫巾,嚇得趕緊丟掉。
    在一陣慌亂之後,終於走出這個「口」字村落,離開後,遇到村落外的居民,在一陣攀談後才發現,這村落本身就有很多人會跳樓,甚至有外人要尋死也會去這個村落,是個有名的「只進不出」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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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萬壽路騎士|意念事件

    昨日 於 09:58 in the morning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差點把手機砸到地上。雙手焦急地握著那古老的手機。時間還是停在1點15分。油表是滿的,他不確定公里數有沒有增加。從那一刻開始,他大概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他開始在內心罵髒話,搬出所有可以力克超自然現象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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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山道猴子的故事相當熱門,讓我想起了久遠腦海中的故事,抑或說是都市傳說也可以。當時我是在大學聽到這故事的,因此年代久遠,如果景物變革或者人事是否全非,就當這是一個故事聽聽就好。

     

    故事的地點在一條有名的道路,如果有在桃園、台北之間以騎車通勤或者騎車代步的人應該免不了會通過這條路,叫做「萬壽路」。我也曾騎過幾次,多數都是白天騎,晚上騎過一次而已。萬壽路有名的部份就是分為左右兩條,一條較新、一條較舊;一條比較彎,會經過廟,一條較筆直,遇到砂石車、連結車會特別危險。本次故事發生的地點並不可考,當時轉述故事給我的同學只有描述在萬壽路的這個地點沒錯。

     

    關於萬壽路的故事應該網路上也會有一些流傳的故事,哪一條比較恐怖,其實兩派人士都有。有人覺得舊路較陰、有人覺得新路較危險,至於好不好騎、騎起來感受怎麼樣就見仁見智。

     

    故事發生在半夜時刻,時刻不精確,唯一的線索是幾乎沒人的時段,依照我的記憶不是一點多或者就是三點多,我們姑且就是訂為1點多好了。這位主角則是我同學的朋友,正騎在萬壽路上,我們姑且稱呼他為一個代稱,稱呼為「小陳」好了。

     

    小陳騎在空曠的省道上,由於晚點還要騎好一段路,因此在分岔路之前,就在路邊的加油站加油。他看了看時間,1點15分。加滿油後繼續上路,雖然凌晨騎車總會遇到幾乎沒人沒車的狀況,但是我們大概都知道,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山道或者省道狂人會刷卡路過。那些改管的風爆聲,從遠遠的地方就會讓你知道:『老子要經過囉。』

     

    不過,今天反常地寧靜。

    好像整個大地成為了月球般那樣,靜滯又深沉。

     

    小陳不時看看後照鏡,讓自己保持在外線道,

    深怕晚點就會有人用不合理的時速刷卡路過。

     

    不過,越騎越覺得這種「說不上來的寧靜」──

    像是懸在喉嚨難以下嚥的蛋黃一般。

     

    『嗯?都沒人?』

    小陳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騎錯路。

     

    但這條路他很清楚,兩條大路,

    中間沒有任何小路。

     

    他有可能不小心騎到一條自己都不清楚的小路嗎?

    不,他仍然在大路上移動,以時速不慢的速度。

     

    疑竇與不安慢慢在胃中發酵,

    這感覺相當詭異。

     

    接著遠方出現了亮光,

    終於不是永遠單調的公路姿態。

     

    小陳快到接近亮光處時,仔細看著亮光。

    不看還好,看了背脊發涼。

     

    那是加油站。

     

    他試著在加油站外停下來觀察,

    他沒有印象剛剛加油站的員工有誰,

    他記不住。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

    差點把手機砸到地上。

    雙手焦急地握著那古老的手機。

     

    時間還是停在1點15分。

    油表是滿的,他不確定公里數有沒有增加。

     

    從那一刻開始,他大概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他開始在內心罵髒話,搬出所有可以力克超自然現象的咒語。

     

    不過時間並沒有站在他身邊,

    他深呼一口氣,只能繼續前進。

     

    繼續上路,沿著萬壽路前進。

    風景依舊、燈光依舊、公路依舊。

    而杳無人跡也依舊。

     

    沒有任何生機在這裡,就像是空盪的大地。

    這次他卯足了勁加速,試圖想要產生一些變化,

    能夠衝出什麼結界嗎?

     

    不過,時間的體感就像是膨脹一般,

    他覺得自己早已聚精會神騎了超過20分鐘、30分鐘──

    甚至超過了一小時。

     

    再次,他又回到了亮光處。

    1點15分,同一個加油站。

    他全身是汗。

     

    他再試著騎一次,一樣花了許多時間,

    最終還是回到了亮光處。

     

    到底騎了多久?

    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還是超過?

     

    小陳覺得自己相當口渴。

    他想試著與加油站的員工談話,

    但靠近加油站卻完全找不到任何人。

     

    就像是電影一樣,

    被清空了街道。

     

    他自然沒辦法待在原地,

    只能繼續前進。

     

    這次上路,精神已經有些恍惚。

    不過──

    事情似乎變得有所不同。

     

    遠方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爆管的聲音,他第一次覺得這個聲音聽起來這麼有心安的感覺。

     

    如果有人騎過,

    至少證明自己說不定有機會逃出某個迴圈。

     

    很快地,那爆裂的引擎聲從他後方炸開,

    一台燈光炫麗的機車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在他前方像是為他開路一般,

    一開始小陳覺得遇到了好人,

    正想說些什麼,或者想看些什麼,

    但下一瞬間,全身像是麻痺一般。

     

    因為他瞥見一個沒辦法理解的現象,

    眼前這位騎士的服裝殘破不堪,

    但看得出來是穿足裝備的,

    然而怪的不是這裝備,而是安全帽。

     

    安全帽哪裡怪呢?

     

    它是反的。

     

    小陳看到的可不是安全帽的後腦杓位置,

    而是直接看到安全帽的鏡片。

     

    正當他開始要有什麼反應時,

    倏地,下個畫面讓他幾乎啞口無言發不出聲。

     

    那鏡面仔細一看並非只是鏡面,

    他看得出來有一個血盆大口正張開大嘴,

    那安全帽竟然打開大嘴,

    整個畫面就像是超現實畫作一般。

     

    裂開的大嘴有許多帶刺的尖牙,

    並且戴著微笑,對著小陳微笑。

     

    他幾乎無法換氣呼吸。

    接著這名騎士在小陳還沒辦法有任何反應之前,

    就瞬間消失在眼前,以一百多公里的時速成為了一小光的車尾燈。

     

    『這是怎麼回事?』

    『他媽的?』

     

    這幾乎無法用「科學」說明,

    明明是正常騎車的人,為什麼安全帽會反著戴,

    甚至嘴巴也在後方?

     

    小陳只知道自己碰到了不該碰的,

    正當自己要多想片刻時,

    那狂爆的聲音又從後方傳來。

     

    這次是從右後方快速地出現,

    並且在小陳前方蛇行,並且按著喇叭聲。

     

    唯一沒變的是反戴的安全帽與尖刺大嘴。

    並且還大笑著。

     

    只能用荒唐來克服自己的恐懼。

    這真的太過荒唐,就算是碰到了什麼東西,

    眼前這種狀況,只能用荒唐理解。

     

    再次,那騎士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這也不是最後一次。

    騎士再一次從左方出現,

    用超低的壓車姿勢,華麗的蛇行姿態出現。

     

    這一次在小陳的前方,

    翹孤輪──

     

    幾乎就像是九十度一般,

    那血盆大口幾乎就在地面幾公分不遠距離。

    並且搖擺著車身。

     

    為什麼用這種奇怪的姿勢還能騎這麼快。

    為了要甩開這騎士,

    小陳幾乎騎到了自己的極限。

     

    騎士再次消失。

    出現、

    消失、

    出現、

    消失。

     

    這中間都是離譜的特技,

    甚至有一次是從地面崛起,

    小陳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嗑了什麼,

    那一切都像是幻影一般。

     

    最終,他看見亮光,

    再次看到加油站。

     

    他急忙的停下車,喘氣。

     

    怎樣都好,現在有喪屍還是鬼出現在加油站都好。

    老子就是不要再騎了。

     

    他喘著氣,再次拿起手機。

     

    呼──

     

    1點16分。

     

    媽的,他媽的終於過了一分鐘。

    再也不是1點15分。

     

    而這一次他終於看見了加油站店員。

    由於自己可能臉色太過蒼白,

    一名加油站店員還有向他搭話,問他還好嗎?

     

    他反問剛剛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其中一名店員說:「我剛剛有幫你加油,你怎麼又回來了?找東西嗎?」

     

    而這時,

    小陳終於聽見省道有機車、汽車路過加油站的聲音。

     

    在跟加油站店員結束談話的過程後,

    他再次確認時間有沒有向前移動。

     

    有,時間不再是1點15分或者16分。

    這一次,他繼續往萬壽路騎,

    不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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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樹洞|04|累積小型失敗

    昨日 於 09:32 in the morning

    1
  • ⌘ 裡空間|起點

    昨日 於 09:13 in the morning

    最早開始創作,可以回溯到國中時代,創作的範疇在寫「詞」以及一些短詩。不過那種創作比較像是臨摹或者模仿。最早對於創作這種事情只是源自於「有趣」。

     

    到了高中時,那所高中校刊做得相當精美,因此便想說隨便亂投稿看看。寫了一、兩部短篇小說,還記得當時寫了一個關於平行時空的愛情故事(印象中是男主角醒來後發現自己在另外一個時空,結果在冰櫃發現自己早已掛點),故事沒得獎,但是校刊組好像滿有興趣的,於是有把我的作品放入。我記得當時喜歡的女孩子也是校刊製作的團隊成員之一,因此莫名其妙地變成原動力,完稿之前花了很多時間在處理「章節名稱」。

    我將所有章節都以英文字命名,並且每一個大寫都刻意大寫,只要將所有章節第一個大寫字母串聯在一起就會變成我的告白句子,大概就是XXX我喜歡你之類的。現在回想起來好青春XD?

     

    當時對「小說」還相對是一個模糊的狀況。另外當時死亡筆記本很紅,自己就開始嘗試寫成自己設計的文字版,至今那份作品還躺在電腦裡。唯一看過的人大概就是我哥,他只有一個結論,「太複雜」。大概光解說能力與設計,就可以寫掉一章。

     

    而到了大學到研究所階段,其實將創作完全視為是一種紓壓的行為,每當考試很焦躁或者社團太忙碌,回租屋處靈感都會爆棚。當時寫了一部沒有發表的小說「過街達人」,講的是一個很會過街的人,然後越寫越跨張,最後融合打架、美式足球比賽,至今還躺在我的icloud雲端,如果它真的要問世肯定要全面大改,譬如取了很多會侵權的角色名稱。譬如:徐志摩妖一、劉川豐、山璟狩,那幾乎是隨機性又任性無架構的寫作方式。

     

    而大概到開始工作才發現,那些年累積的文字已經相當多,而且才認真覺得寫小說是一件個人覺得「自屬於存在」的事。因為在寫作的宇宙裡,我將支配故事。雖然小說人物也會與我互動,但相對來說,那是一個我可以恣意揮灑的世界,而且不會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思想。

     

    若要說有什麼最大的轉變,

    大概就是從閱讀貴志祐介的小說開始,

    當時我就決定開始想要寫出真正完整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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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點|意念事件

    昨日 於 09:09 in the morning

    1
  • 天鵝|6|罪刑

    昨日 於 08:55 in the morning

    該把車子拿去保養囉,他說;該記得叫小惠多注意身體,她說。任何一種該字開頭的祈使句都不曾放過,我就是那被嬌生慣養又懦弱沒肩膀的獨子。直到那一天,我才想起自己已經度過這麼久的生活了。
    「這樣」的生活。
    連自己好不容易爭來的工作,也是在一團泥濘的鬥爭中撿出來的。我摸摸西裝的口袋,憎恨這無趣的服裝,但是全身上下所有行頭都必須由這套西裝給包辦。看著身邊那些成功的朋友與人們,自己在那公寓中孤單地無知至死。
    沒有轟轟烈烈的人生,單調又破碎的自己,他,就像彗星,永遠地閃耀,即使是現在也一樣。永遠沒有青出於藍這種事情發生,我就是他媽的愚蠢兒子。但即使如此,我仍無法相信他會作出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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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知時間,暗房

    那個女孩我記得,她的笑顏跟髮梢都在我的記憶裡頭。

    她不具備絕對的豔麗或者完美,

    但是她就是你心裡獨一無二的女孩。

     

    人的價值觀就像易碎的玻璃,

    當它尚未被敲壞前,看起來如此堅強與堅決,

    但等到榔頭一到,當全身支離破碎地四散之後,

    它小小的心底就像孩童稚嫩的期許一樣,

    也許不切實際,卻又絕對珍貴與真實。

     

    說真的,我不相信。我得現場看到那樣的畫面才肯罷休,大多數的男人或女人會對自己的偷情採取絕對的雙重標準。當自己被背叛之後,自己因為當過背叛方的人,內心自尊會不停地茁壯與放大,也許那是一種情緒管理失敗,但重點是反應絕對大過於傻傻還沒背叛他人的人。

     

    或許是偷情才懂得那種思維,當手指在別人身上爬著的時候,親愛的另一半還在家中溫柔地等待你/妳回家。那種癡癡的傻是你心頭上的甜。

     

    有時候你並不只是要多傷害對方什麼,你其實只是在滿足自己內心的一種期待,一種被重視或者獨特佔有的感受,你透過偷情來重新建立那種感覺,當親愛的迎你進門,你帶著有些困擾的語氣說自己又被上司玩弄,你丟著皮鞋,卻已經雙腿疲軟,你想站起身活動活動,卻得裝得已經被工作蹂躪地不成人形,你只是想滿足身邊另一半的關心與欺騙他/她而得到快感的雙重組合。

     

    因此當你發現自己也被背叛時,你可以聽到你親愛的另一半在心底偷偷的笑你,或許他/她在家中早已溫存過另外一個肉體,那個肉體可能比你來得甜美,他/她裝得百依百順,溫暖你/妳的內心。實際上可能內褲還沒穿好,口中的腥味還沒沖乾淨,就前來把你/妳開門。

     

    你知道那是全世界最愚蠢的情形,自以為聰明的偷情卻反被偷情,你的自尊一絲不剩地掉在地上,你的遷怒超過萬千,從你的臉上開始潰堤。

     

    我也是,我也是如此愚蠢的傢伙。

    我腦中的畫面已經儼然成形,

    而我卻沒有勇氣面對它。

     

    這兩個人都是我不可能會去懷疑的。

     

    他──是一個部落客,帶著美好的字句與人生伴讀者入夢,他走過的國家都在書上躺著。每一本書,都是他敲著我家大門送來的。我們或許已經熟識了太久,久到無法用言語表達。我們在同一條街長大,一同玩無趣的遊戲、一起大笑的玩伴。我幫他騙過他媽媽好幾次,每當他用家用電話打來問候我時,我就知道他準備要跟他的女友去不該去的地方了,因為他會來找我時,會直接出現在我家門外,按著已經有點壞掉的門鈴。

     

    我是他完美的見證者。

     

    『阿茂喔,他下午有來球場打球,伯母。』這是我常講的台詞。

     

    沒錯,當我這個台詞朗朗上口的時候,他邀我一同去便利商店買了人生第一個保險套,我們刻意地脫下制服換上便服,以免刁難的店員打擾我們的興致。我幫他買了第一個保險套,因為我看起來就是個年過三十的老臉,而他那張白淨臉龐即使到三十歲可能是會被店員誤會。

     

    他的風流就像是我的反射鏡,

    也許我們兩人站在一起完全不搭調。

    但我們心頭都知道,

    那些微妙的默契,

    是不可能再有人可以獨立建立。

     

    可能一個微笑,一句話,

    就知道對方下一步準備做什麼。

     

    或許是再來一杯酒、再點一根煙,

    再次大罵這世界上討厭的人們,

    管它是什麼,那是我們的默契。

     

    我們不曾耗費多餘的時間去建立所謂的「友情」,

    有時我們不懂得珍惜,卻也不曾懷疑,

    我們都清楚當自己遇到緊急事情的時候,

    腦海裡浮現自己的愛人以外,就是另外「那個傢伙」,

    那個可能不會吐出好話,但會堅持到底幫忙的傻子。

     

    因此當他的名字出現在投影牆時──

    我的難過大過於震驚。

     

    那就像是你這一生都不曾捕捉的風景,

    而一掠而過驚醒之後,它卻生硬地在你面前存在。

     

    你捏捏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從夢中驚醒,

    但是這樣的光景卻隨著緩慢的時間持續延長,

    直到你再次確認這並非幻覺。

     

    而──上頭並非只是躺著那個真正的「茂先生」。

     

    另外一個他是我心中最尊敬卻又不願親自面對的男人。

    熟稔地把玩手上的琴,用英文老歌的嗓音劃開空氣,

    一個極具幽默的一家之主。

     

    我那極具自我控制的臉龐肌肉絕對不是只是天生,

    而是老爸他天生就是一個如同孩童幼稚般的傢伙,

    他的惡作劇在家中各個角落散落,

    受害者都是我的母親。

     

    然而,他也是我認為這輩子遇過最風趣、浪漫的人。

     

    午後的陽光是我最喜歡的時間,

    因為他會在客廳的角落,窗邊,彈著吉他,

    我曾多次問他那是什麼,他搖搖頭叫我不要吵他。

     

    同時,她會在家裡某個地方發現他奇妙的佈局,

    可能又是另外一個紀念日的驚喜禮物,

    她會衝向他的懷抱,當作我不存在一樣。

    接著是你知道的情節,舌吻、相擁。

     

    我獨自玩著玩具,欣賞著這一切。

    他們是我遇過最完美的情侶跟夫妻。

     

    也許他們就是過份刺眼,

    我始終認為我是某一個意外的午後,

    忘記安全措施下的意外結果。

     

    我很快地長大,他們也很快地流逝青春。

    直到我回神過來時,已經站在人生的交叉點上了。

     

    擁有著藝術天分的雙親並沒有把能力遺傳給我,

    我就像是個傻蛋,做什麼都一樣。

    而他們卻對此感到不意外一樣。

     

    最後,無知的我在職場上載浮載沈,

    直到某天他對著她唱情歌,提醒著我,

    該把小惠娶回家了。

     

    我才想起我們似乎真的很遙遠,

    即使近在眼前也相同。

     

    我那白癡的舌頭根本不懂得品酒,

    於是他只能聳聳肩說這沒關係,繼續跟朋友及他的小孩喝酒。

     

    我那白癡的雙手就是不會任何樂器,

    於是他們放棄任何讓我學才藝的機會。

     

    我那白癡的腦袋,做什麼都記不住,

    於是他們寧願不提太多生活與人生的細節。

     

    該把車子拿去保養囉,他說。

    該記得叫小惠多注意身體,她說。

     

    任何一種該字開頭的祈使句都不曾放過,

    我就是那被嬌生慣養又懦弱沒肩膀的獨子。

    直到那一天,我才想起自己已經度過這麼久的生活了。

     

    「這樣」的生活。

     

    連自己好不容易爭來的工作,

    也是在一團泥濘的鬥爭中撿出來的。

    我摸摸西裝的口袋,憎恨這無趣的服裝,

    但是全身上下所有行頭都必須由這套西裝給包辦。

     

    看著身邊那些成功的朋友與人們,

    自己在那公寓中孤單地無知至死。

     

    沒有轟轟烈烈的人生,

    單調又破碎的自己,

    他,就像彗星,永遠地閃耀,

    即使是現在也一樣。

     

    永遠沒有青出於藍這種事情發生,

    我就是他媽的愚蠢兒子。

     

    但即使如此,

    我仍無法相信他會作出這些事情。

     

    即使當她深陷於阿茲海默症的困擾之中,

    他仍燃燒他的生命之火,絕不放棄,

    當她失序地忘記所有令人感動的過去,

    他仍繼續陪伴著這樣的她。

     

    那是最後一句叮嚀,她說。

    她想要看孫子或孫女。

    而我還是一如往常善意地回絕他了。

    他打了生平第一次巴掌,在我臉上。

     

    「為什麼?」我說。

    「這不是命令你知道嗎。」他雙眼泛紅。

     

    「夠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非得要──」

    「我們可是家人,僅此而已。」他說,抱著她。

     

    接著,安靜冷凍了我們彼此,

    那天之後,她再也沒對我說過任何要求的話。

     

    那是她最後一個請求,

    接著,無序成為她人生的全部。

     

    即時如此,他還是堅強地活著,

    看著他,令我無限地無地自容。

     

    我深陷於黑暗之中,

    而他就像是光芒,

    照亮了黑暗。

     

    越是刺眼,讓我越是沈重,

    無限迴圈的逃避使我變成更為悲哀的兒子。

     

    因此,借了骨髓之所以無所謂,

    那是因為我真的無所謂了。

    或許我心底是變態的魔鬼,

    那心底深處期待著這道光芒會因此黯淡一些。

     

    我那無限的自私,

    隨著我那無窮無盡的權利,

    伴隨著我的情緒,

    融化在我的腦海中。

     

    也許我只是要他選擇放棄,

    如此耀眼的他,

    也會跌倒吧?

     

    我那心底微笑又恐怖的願望,

    征服了我。

     

    成為了上一秒無懼的我。

     

    但眼前這一切,

    全面使我傾倒。

     

    那些單純的甜蜜畫面,

    與混亂的想像,

    交疊成一幅一幅畫作。

     

    「你準備好了嗎?」天鵝面具先生說。

    「所以……我選擇的意義是,那個人將會去執行這件事?現在?」

     

    「沒錯。」他笑,非常開懷。

    「媽的。」非常困難,選誰都不對。

     

    「你可以考慮考慮。」

    「阻止呢?阻止的意義是?」

     

    「給你一個阻止的機會,看你要不要而已。」

    「不是,既然你都說這些都已經是發生過的既定事實。」

     

    「不去試試看怎麼知道呢。」

    「什麼?」

     

    「這就是一趟真相之旅,只是看你要不要而已,你當然可以漠視。」

    「我能怎麼做?」我喪氣地說。

     

    「你剛剛的態度好像不是這樣呢。」他的言語正刺痛著我,用微小的幅度。

    「媽的。」最令人感到無力的是,那是雙重同時的背叛,而非唯一。那是最殘忍的。即使你用盡全力伸手也是。

     

    是誰?

     

    所謂阻止,

    只是能回去與誰對話吧?

     

    我需要做些什麼?

    無理的抗議及怒吼?

     

    還是只是要問到一個答案而已?

     

    投影牆與眼前的天鵝先生,

    像是靜止一樣,

    而我的腦子卻如此昏眩。

     

    「他,就他吧。」我指著螢幕,食指微微顫抖。

     

    「看來不意外呢。」我跟天鵝先生的對話已經往天平的另一端開始移動。

    「怎樣?」

     

    「是我也這麼選擇,比起朋友戲弄,老爸更是令人不能接受呢。」他聳肩。

    「幹,你說話不要太過份。」

     

    「是我也是這麼選擇。真的。畢竟被老爸戲弄就代表連自己老爸都無法──」他還沒說完,我已經衝向前把拳頭遞在他臉上,但是我很快地被兩名警衛給制止,我臉頰貼在地面,全身被完全壓制。

    「媽的,不要屁話那麼多。」

     

    「你的冷靜好像都吞到肚子裡呢。已經消化掉了嗎?哈哈。」他蹲下,示意要警衛不要再粗手,因為我的脖子已經開始發紅。

     

    「時間到了。」他看著手錶:「我們晚點見。」

     

    語畢,最後我只聽見他的命令聲與刺痛的麻醉針插入的巨響。

     


    ▌六十八天前

     

    我是透過手機來確定現在時間,我處在三萬六千英尺高空上,我雙手被固定在扶手上,雙腳也被固定著。他們用一種韌性極強的金屬絲來固定,當我想試著掙脫時,我已經看見紅色的肉在疼痛著。我的眼前擺放著大約四十二吋的螢幕,上面的畫面有錄影時間,我不確定這代表什麼,畫面是一個街景,透過街景,我可以確認這是臺灣。

     

    整個班機只有我,孤獨地前往抓姦之路。

    實際我並不想這麼做,

    我不想傷害小惠,一絲一毫都不要,

    我只要跟他好好談談而已。

     

    「早安,茂先生。現在還稱呼你茂先生不知合不合適?」是他,無恥的傢伙,從機長室的廣播傳過來。

    「你們都很清楚還問我?」

     

    「那我就稱呼您小尊好了,我怕繼續用茂先生稱呼你,會讓你想起不好的畫面。」那是我的小名。

    「所以現在到底是怎樣?」

     

    「你做了選擇不是。」

    「所以這班機正飛往臺灣嗎?」

     

    「四小時後抵達,我想我們還有一點時間。」

    「什麼意思?」

     

    「很抱歉,小尊先生,我忘了提醒你,『漠視』跟『阻止』是一體兩面的呢。既然你都選擇阻止令尊了,那只能好好『漠視』真正的茂先生了。」

    「媽的,你到底在說什麼鬼?」我對著天空怒喝。

     

    「眼前的電視會告訴你一切。為了不讓你的旅程孤單,我還帶了空姐陪你。」我看著前方走道,一名空姐緩緩向我走來,是她,是那個與我翻雲覆雨的少婦,是那個令我昏頭轉向的女子,她的短裙已經快將她屁股微笑曲線露出。

     

    即使我對她的肉體如此熟識,

    我連她的名字卻還不知道,

    真是可悲。

     

    「小尊先生,上面要求將您綁著,您如果太疼記得要跟我說。」她靠近我,用手環著我的脖子與頭,我的背脊因此而發冷,也許是太多轉折的打擊讓我已經失去任何判斷能力,我知道她肯定就是支薪的職員,但我絲毫不能理解為何如此亮麗的她要在過去三個禮拜服侍我,服侍這個極致醜陋又愚蠢的男人,她肯定是下了很大的苦心或者是因為有數不完的鈔票。

     

    「所以,現在呢?」我不知所措地說。

    「就讓我們好好看一場電影吧。」她想誘惑我,再一次,她親吻我,就像過去三個禮拜一樣。我的肉體倒是很誠實。

     

    但眼前的震驚卻壓抑了我的獸慾,

    畫面鏡頭帶到了我家,

    小惠正在化妝,非常漂亮的妝,

    至少過去這些日子,

    她已經很久不畫這種妝了。

     

    「這是什麼。」

    「另外一個漠視啊。」廣播又響起令人作噁的聲音。

     

    「媽的,你給我閉嘴!」我大喊,我不曉得42吋螢幕可以這麼大,我的雙眼無處可躲。

    「人家正在等茂先生呢。」

     

    「幹!這跟當初說得不一樣。」

    「小尊先生,你認為你一直到現在有什麼訊息是完全精準的嗎?」

     

    「幹!不要再放了。」我不想看。真的。

    「我可是很體貼找了你的女神陪你呢。」身旁的她繼續親著我,她的左手正在搓揉我的褲子。

     

    「我不要這樣,放過我。」我覺得我的心靈跟身體快要崩潰了,心靈的我想要到一個杳無人跡的地方。而身體的我卻被無限的誘惑給侷限住。

    「好吧,我以為這四小時是享受呢。」我聽見門鈴聲,我都不曉得我家的隱藏麥克風收音如此良好,小惠前去應門了。

     

    「哈囉。」她的笑靨如此美麗,卻不是對我。

    「今天小尊還是辛勤地上班啊。」他穿著還是如此時尚又隨性,他脫下他的帽子,深情地看著小惠。

     

    「誰管他。」她回應地簡直沒有猶豫時間,她扣上門。

    「妳這樣犯規喔。說好一起先看個電影的。」他阻止小惠太過靠近她,但實際我知道那是前戲的娛樂。

     

    「我沒穿內褲呢。」她說。而我崩潰了,眼淚從我臉龐滑過,我聽見心碎的聲音,然後我感受到溫熱的舌頭在我臉龐接住了這些眼淚,我身旁的這名女郎,用不捨的神情看著我。

     

    那是極盡的錯綜情緒。

    我看著阿茂輕輕撩起小惠的裙擺。

    眼睜睜看著他的手指盡情地戲弄,

    而眼前的我也被女郎的手指戲弄,

    她拉開我褲子的拉鍊,輕輕地掏出與我意願相反的用具。

     

    是我過去都不曾品嚐過的罪刑。

    一切都像是同步進行一樣。

     

    只要他親,

    她就親。

     

    而這一切只是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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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中Case016_PeExam Day1:精神學

    昨日 於 08:44 in the morning

    人類的大腦相當精密,組織之中與其他細胞最不同的「神經元細胞」,整個腦部的功能比我們實際的網路還有複雜。從體感覺皮質、運動皮質、視覺刺激、聽覺皮質,各個連通的網路成就了我們的思維與反應。
    以往我們對於神經元細胞的知識可能只止於它的電化學訊號各種反應。一直以來它與大腦跟心智之間搭著一道橋樑。直到我們把那些經過訓練的人戴上測試儀器,我們發現了它的變形,並且異於其他一般多樣的神經元。
    一般來說神經元都具有接收、觸發、傳導、輸出的整合特性。因此你可以發現有感覺神經元、運動神經元、聯絡神經元。這些神經元各自為我們帶來「不需心智」參與就可以進行的動作。
    然而我們發現在那些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在施展特殊能力的當下,神經元會被激勵成另外一種神經元,而整個全身網路更加的靈敏,並且在當下我們的心智與神經元會互相交互作用。那些不符合物理的現象發生,就像是上帝開了一個小玩笑,我們用大腦,一個思考。就可以如同上帝一般主宰我們以前不能主宰的事。
    我將這種特殊變異的神經元稱為「意識神經元」。一般神經元都是為我們傳遞或者反應的細胞,但這種神經元可以加入心智的參與,威力相當可怕。
    之後的工作非常難,因為我們片尋不找可以完整解釋實際他作用的情況。我想起以前念研究所總是喜歡提出等效電路或者用那個等效電路去解釋原本理論的方式。因此精神學就油然而生了,我找了非常多可以做參考的模型,後來發現半導體雷射的模型最適合敘述這種「意識神經元」。

     

    Teaser_IG Posts

    馬公市區北方,「人中試驗(PeExam)」海報掛滿巨大的體育館。熾熱的太陽棲息在觀眾台上,來自全台灣的眼線們,引頸期待地嚼著零食。在他們心中,平時為了人中付出了太多。把風、善後各種處理使他們生活在危險之中。

     

    這一次舞台上這些屁孩的不安與惶恐,將會換取他們最需要的「安全感」。一種凌駕於權利與性愛的慾望,也是身為人最需要的第一線滿足情感。中央舞台的氣球向上飛翔,音樂奏起激昂的情緒與氛圍。每年這一刻,當那個人接過麥克風,整個澎湖就被他掌握。

     

    辦過無數屆人中試驗的主辦人,現在處於協會中重要角色的男人,他的風趣使人流連忘返。被稱為師母殺手的男子,他的狂蕩不羈總是展露在他說話的字裡行間。此時他在後台,慢慢地聆聽觀眾的期待聲。

     

    「讓我們歡迎典禮主持人!阿民!」司儀驚吼一聲,現場尖叫聲響徹雲霄。

    『喂喂喂,你這司儀搞什麼!這麼簡單就把我搞出場?』現場只聽到阿民在後台拿起麥克風碎嘴。

     

    「好的,讓我們歡迎──」司儀臉窘,雖然他知道每年這傢伙總是如此。

    『噓!畜生不要吵!大家仔細聽一下,你們聽到什麼?』阿民帶著一些詭譎的口氣說。

     

    全場躁動的聲音突然間嘎然而止。

    滴答滴答,秒針不停走著,但阿民仍然沒出聲。

    十五秒後,一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子從升降舞台竄出。

    髮油刷滿整個頭髮,黑框眼鏡搭配白色長型折疊傘,無比帥氣。

     

    「你們真的沒聽到我被自己帥死的聲音嗎?」阿民深情地對台下說。

     

    只見台下觀眾兩極化反應四起,

    男生各種想吐與噓聲,師母級女性都整個快融化。

     

    「好啦,我知道你們每年聽都有點煩,拜託給個機會。老子只有在這一個月最風光,來來來。你們幾年有什麼大注要下?」阿民走到台下隨便指著一個觀眾問。

    「那還要問,當然是『白鎮宏』!」一位觀眾大聲嚷嚷。

     

    「小白喔,他這麼遜,導播給我看看他現在的賠率。」巨大LED電視牆上頭打著一名選手的登錄照片與賠率。

     

    「看到沒有1:5.317。不過下注的確是要下這種的,可以賺。」阿民又指定了一位觀眾:「那你打算下注誰?」

    「當然要下注通關大熱門啊!那種停止時間的bug技能會嚇死你的,阿民!」觀眾大喊。

     

    「我沒親眼看到真的不會相信,導播秀一下『零意識』的照片。」

     

    電視牆上秀出一張長相秀氣的男子,賠率低得相當可怕1:1.56。號稱這次大賽最有機會秒殺通關的男子。大家對於他在江湖上流傳的技能已經耳熟能詳。

     

    「誰跟我說說他的來歷?」阿民認真地問,而一名觀眾已經搶到麥克風。

    「他是我從台北監獄弄出來的,我對他的過去倒是不熟。只聽說他是拿了錢張羅一些事的人。他因為為了被追到退無可退,因緣際會去韓國易容,後來回國竟然整個人變了。」觀眾激動地說。

     

    「易容我可以接受,但你說整個人變了是怎樣?」阿民納悶。

    「他不花到一秒鐘的時間,撂倒十幾個正在執行任務的人中。靠得就是那招『停止時間』。從此之後他的化名『零意識』流傳開來,因為你在沒有意識之前或許已經倒下了。」觀眾說。

     

    「那你有親眼看到嗎?」阿民抱著手肘問。

    「這些都是我聽到的。」

     

    「靠背喔!講那麼多!但是你們不用擔心,這個月你們會一直看到他的絕招的。」阿民走回舞台。

     

    「今天是第一天開幕,一如往常,明天選手們才會開始進行第一關的能力測試。今天是你們的歡樂時間,我請了一堆藝人跟團體,你們就好好聽吧。這次確切的報名人數總共只有47位。希望到第二關結束還那麼多人!」阿民要導播示意進下個節目。

     

    導播在導播室切換了電視牆資訊與放送音樂,阿民匆匆下台。

    同一時間,音樂悠然的傳進H區312室之中。

    一名男子癱軟地坐在沙發上。聆聽著慢節奏的流行樂。

     

    「生存遊戲?」孔哥終於知道這個遊戲完全不給人活路。

    「是的,不過你先別急。」Boyon倒了一杯酒給孔哥。

     

    「幹!只有通過人中試驗才能活著,這完全不講道理啊。」

    「這一切都是為了杜絕新人殺手以及順便賺點錢。」Boyon搖晃著酒杯,細細品嚐紅酒從他舌間爆開的味道以及眼前孔哥囧意十足的臉孔,如同一場史詩級的交響樂。

     

    「賺錢什麼梗?」

    「其實從現在開始到第一關所有的過程都算是『訓練過程』。你們對控制自己能力的方法一竅不通,大家對你的評價也是未知。這關能過關的條件很簡單,就是訓練出一定的能力通過隨機抽樣的考官檢驗。即可參加第二關。」Boyon拿出一本寫得密密麻麻的筆記本。

     

    「所以這是你的工作?幫我找出我的能力?」

    「是的。只要你參加第二關之後,就如同規章上寫的一樣,結果一翻兩瞪眼:『死』或者『通關』!」Boyon打開筆記本開始翻閱。

     

    「從現在開始到進入第二關之前,你可以隨時退出,但你必須繳出2000萬到2億不等違約金。時間拖得越長,所要繳的錢越多。」

    「靠腰,太誇張,那身上沒錢的人不就混吃等死?」即使室內空調溫度維持在25度,孔哥的汗依然瘋狂直流。

     

    「你別急,通常進來這裡的人都有兩把刷。原則上很少人棄權,除了那些有權有勢的富二代,但通常他們下場都會很慘。因為也有人在大會結束後準備綁架他們撈一筆。」Boyon拿出剛剛那本在名產店拿到的『精神學』。

    「靠,這裡真的什麼賺錢招數都有。但是說真的,你覺得我看起來有『兩把刷』的樣子嗎?」

     

    「讀完這個你就會有至少兩把刷子了。」Boyon把『精神學』丟給他。

    「好,你別唬爛我!我有多久時間可以準備?」孔哥準備翻開書。

     

    「大概兩小時吧。」Boyon打開冰箱。

    「幹!」孔哥知道現在多說什麼都沒用,現在要活命,就得聽眼前這個讓他這幾天痛不欲生的男子。

     

    書面翻開的作者介紹令他有些熟悉。

    保捷的身影看起來很專業、很淡定。

    然而書裡敘述著另外一個不在他節目上提過的傳奇人生故事。

     


    精神學Introduction

    第一次難以有如此強烈的慾望,想早點把這本書寫完。第一次與我分享這些秘密的人,就是常常在我節目上出現的傅赫陵老師。從他身上我開始相信那些我們所謂天才與才能出眾的人,似乎並不是離我們太遠。在我與傅老師訪談多次之後,我藉由他告訴我的方法訓練自己。我竟然能靠著這個方法學會每天快速地閱讀各種資料,雖然這個能力不是太出眾,但是我一秒內可以唸完一本書或許真是一般人所不能之事。
    接著我靠著這個能力花了半天的時間就把國家圖書館的所有書給讀過了。傅老師引介我認識他們機構的人,我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撰寫這部我現在所寫的著作。而這本書將會成為改變每個人一生的書。
    人類的大腦相當精密,組織之中與其他細胞最不同的「神經元細胞」,整個腦部的功能比我們實際的網路還有複雜。從體感覺皮質、運動皮質、視覺刺激、聽覺皮質,各個連通的網路成就了我們的思維與反應。而凌駕於這之上的「意識」,卻猶如一本哲學之書,但又脫離不了生理結構之縛。
    我們花了幾年時間找了國內外的團隊做了幾項實驗。以往我們對於神經元細胞的知識可能只止於它的電化學訊號各種反應。第一次認識它時,我也對它的存在感到質疑。因為我相信這個世界難以有為他人而生的個體,每個人窮極一生,可能都在追尋自己。但神經元細胞的存在打破了這個思維,他是為了身體其他細胞的利益而生的。
    一直以來它與大腦跟心智之間搭著一道橋樑。直到我們把那些經過訓練的人戴上測試儀器,我們發現了它的變形,並且異於其他一般多樣的神經元。
    一般來說神經元都具有接收、觸發、傳導、輸出的整合特性。因此你可以發現有感覺神經元、運動神經元、聯絡神經元。這些神經元各自為我們帶來「不需心智」參與就可以進行的動作。
    然而我們發現在那些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在施展特殊能力的當下,神經元會被激勵成另外一種神經元,而整個全身網路更加的靈敏,並且在當下我們的心智與神經元會互相交互作用。那些不符合物理的現象發生,就像是上帝開了一個小玩笑,我們用大腦,一個思考。就可以如同上帝一般主宰我們以前不能主宰的事。
    我將這種特殊變異的神經元稱為「意識神經元」。一般神經元都是為我們傳遞或者反應的細胞,但這種神經元可以加入心智的參與,威力相當可怕。
    之後的工作非常難,因為我們片尋不找可以完整解釋實際他作用的情況。我想起以前念研究所總是喜歡提出等效電路或者用那個等效電路去解釋原本理論的方式。因此精神學就油然而生了,我找了非常多可以做參考的模型,後來發現半導體雷射的模型最適合敘述這種「意識神經元」。
    註:給不想看的人,總之保捷試著以一個物理模型解釋這個意識神經元。

     

    先談談半導體形成,當我們去研究它時,你會發現一些週期性排列的故事,那些原子結構的組成,天生元素不一而有所不同。我們用了一些方程式去解釋電子波函數在兩個原子緊鄰時,這些波函數會有一些微擾。最後你用方程式會得到一些電子可以滿足的範圍。我們稱為能帶與能隙,你可以把它想像成你能住的地方跟不能住的地方,可能不能住的地方房價太高你買不起。

     

    最後我把這個特殊的模型帶入精神學之中,在精神學之中,電子我們在精神學之中,我稱為情緒載子。你可想像成一個帶有情緒的靈魂好了,這些在半導體的獨特週期性排列轉換成人的精神面參數,就類似於悲觀、樂觀、快樂、哀傷、痛苦、嫉妒、吃醋等等情緒表現。

     

    而那些你不能住或者可以住的地方就代表你的價值觀結構,因為電子當可以存在一些範圍,就代表那些情緒住在你的身體裡。因此你的人生你的意識就像是一個半導體材料,你具有你的情緒獨特性。你將那些可以住、不能住的地方,想像成一個高樓大廈,有幾層你可以住、有幾層你不能住。你的情緒載子們紛紛住進你的大廈裡。

     

    你會發現這個大廈你最高可以住到某一層樓,下面的載子們都住得好好的,此時我們稱為這些居於最高樓的載子們稱為「情緒載子表現」,往往就是人的精神表面所趨向的特性。你今天的說話模式,你今天的思考,大家認識你的第一印象,這些由你的這個情緒載子組成。

     

    如果你對半導體有些概念,你會發現有些半導體材料會摻雜別種異於這種結構的原子進來。你把這些摻雜的原子想成違章建築好了,你把陽台往外加蓋,或者你把牆壁做厚一點。總之這些建築的改變影響了住在裡面的房客。

     

    如果你有些概念,你可能知道有個東西叫做電洞,它是我們假想出來的,但易於我們思考。你可以想像它是另外一種房客好了。你發現這樣的摻雜會造成你材料中電子濃度跟電洞濃度不一,代表這兩種房客數量不一。我們叫這兩種數量多寡的不同稱為P-type或者N-type,你就像成其中一棟是台北一零一,另一棟是杜拜大樓好了。

     

    我把這兩種情緒載子都獨特的命名。

    電子:感知載子

    電洞:創造載子

     

    感知載子你把它想像成我們生活經驗所累積的情緒總和。大至因為在工作上的挫折以及人際關係相處上的吃鱉,影響人生處理態度;小至從小因為作一件事情被媽媽罵,或者被狗欺負而對某些事有著一定的恐懼。這些內容都是與經驗與感知相關的經驗,因而形成獨特的人體知識與意識。

     

    剛剛有提到台北一零一跟杜拜大樓。可能杜拜大樓中住的就是感知載子較多的房客,整體來說感知載子成為你這座大樓主導一切的房客們。如果是半導體你就像成N-type吧。

     

    創造載子本身就像是一個假想的思維。創造力本身其實是一種模糊的象徵。它觀念與情狀載子有著完全相反的狀況,他就像是你深層潛意識中所隱藏的思考一樣,你有機會讓它萌芽而生,無中生有。但通常我們需要一個起頭,使這些想法萌芽,成為創造的本質。所以當這座大樓主導者是創造載子的話,它將會決定未來你使用能力的獨創性。

     

    你可能聽過一件事情叫做復合,聽起來像是男女朋友吵架要復合,實際上我們這邊討論得更令人興奮。你可以想像一對男女如果相愛而結合,經過一段限制級畫面就會製造出孩子這種東西。同樣道理,現在我們的兩組房客,創造載子跟感知載子,兩者也會復合。當他們復合時,依照半導體之中的概念,可能會經由光或者熱輻射出去。

     

    但你不用想得太難,你可以想像成一對男女生下來的小孩可能長的結構不太一樣,可能生出一個男孩或者女孩。而一切發生的事情就從這裡開始,當這兩種載子不停交互作用,你會發現有一種會產生一種新的房客,我稱它為「精神力載子」。它也就是我所說的神秘「意識神經元」。

     

    他就像是一種隨時會消失的傢伙一樣,出現的時間不長,但是這種載子活絡了你的神經系統與你的心智系統。當你思考出一件事情,譬如說我將會跑得非常快。這件事經過精神力載子的活絡會讓你的神經趕上你要的感覺,當你接受這種感覺非常強烈,會使跑得越來越快,快到感覺超乎人體極限。

     

    這種感覺就像是作夢階段,你會在夢裡隨意的創造場景以及改變物理現象,就像你喝水、吃東西、呼吸一樣簡單。

     

    既然這種精神力載子如此強大,為何一般人無法使用出來呢。你可以想像我們作夢的時候,台北一零一跟杜拜大樓就像是雙子星大廈一樣連結起來。同樣在半導體之中,就是p-type與n-type接合在一起時,載子會重新分佈。一樣的道理,兩座大樓裡的房客開始互相移動,直到他們覺得平衡為止。

     

    但是這樣還是不能產生精神力載子,我剛剛提到的生小孩,你必須讓大量的兩種房客互相喜歡才可以。這有點像是你租了一組來電五十或者是戀愛巴士的人馬進去現在這座雙子星大廈。這些人馬在半導體當中就像是Pumping一樣。

     

    當大量的兩種房客互相戀愛,你就會在這個雙子星大廈中間得到相當多的全新房客,就是我們要的精神力載子。但是你會問,戀愛是需要時間的,怎麼有人可以那麼快生小孩。因此雙子星大廈結構又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在半導體結構中,你通常會在中間加入一些結構,總之就是讓這些電子電洞關在裡面逼他們復合以提高效率。相對而言,你就想像你提供非常多的套房給這些男女們,並且逼他們不能出來。想當然爾,這些孩子可能會非常有效率地出生。

     

    因此若要掌控這些精神力載子,你必須先達到前面幾個步驟,首先要先讓雙子星大廈落成,然後租一組戀愛巴士人馬。這兩個條件應用現實生活之中,就是人中機構幾十年以來一直實行的訓練。

     

    當然我前面有提到半導體雷射,如果應用在精神學之中,將會是非常恐怖的階段。你可以想像這些精神力載子如同漂流的風不可捉摸,但它如果團結在一起一同組建一項反應。那特殊能力就油然而生了,就像是雷射光必須滿足同調的特性一樣。如果你能讓你的大量精神力載子具有團聚性,它將會有更強的力量。如果你在這之中加入了「制約」的這種心智狀態,將會為你的能力在特定空間特定時間贏取幾乎無敵的狀況。

     


     

    「所以你會教我怎麼做出『雙子星大廈』跟『徵求戀愛巴士人員』?」孔哥眉頭深鎖。

    「如果可以,我甚至可以教你如何Lasing。」Boyon剛剛趁孔哥看書時嗑了一碗泡麵。

     

    「如果要達到Lasing那要是什麼情況?我雖然比你懂半導體雷射,所以對精神學來說怎樣才是Gain=Loss?」孔哥不小心說出一些專業的術語。

    「相當難,你想像成這雙子星大廈之中,生下來的小孩都彼此不熟,或者在這個雙子星大廈之中的社會,總是動亂太多。你必須讓這些小孩團結一致才可以。當這些團結小孩的做的好事次數等於那些不團結小孩做壞事的次數。那麼團結小孩就會壓倒不團結小孩們的最後一根倒草,可能一個小孩總統誕生之類的,領導整個雙子星大廈的小孩們。」Boyon用牙籤剔牙。

     

    「我怎麼聽起來很蠢?」孔哥聽到這種比喻不禁莞爾一笑。

    「你準備好了嗎?明天你將要秀出你的能力。」Boyon將牙籤丟入垃圾桶。

     

    遠方三百公尺外,紅翦會情資部當紅新人周伯存正在收聽H區312室裡頭的談話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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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趨源|意念事件

    昨日 於 08:34 in the mo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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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裡空間|漫畫店

    昨日 於 04:35 in the afternoon

    越來越老之後,發現人生越來越不能掌握的就是「時間」。

     

    大學時代,漫畫店還沒有被時間巨輪殺豬刀收割。有一段時間,社團的活動沒那麼忙碌的時候,打電動打得已經有些無聊時,就會晃進學校旁的漫畫店,把近期沒有追的漫畫補一補。那時候手機還沒有那麼大隻、即便是看漫畫也是用電腦、平板看,但實體書的爽度還是無法相提並論,並且翻頁速度有時就是比網路跑圖快一些,有的時候要跳節奏、略過段落,實體書的確方便許多。

     

    那時候我花了最多時間就是看「浪人劍客」,而自從當時在那間漫畫店追到某一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多的時間再重新再重追這個系列。那段塵封的記憶就一直鎖在我腦海裡,我記得更年輕的時候,就看過這部作品,不過那時完全沒辦法理解井上想要表達的「禪意」(或許現在看意境又不一樣)。記得某次在燈光昏暗的漫畫店看到某一幕時,還不禁眼眶濕了。好險漫畫店沒有什麼人,逕自假裝眼睛酸澀,就闔上書本。或許是對於情節的描述太衝擊,也有可能對比自己當時的人生太廢,對比井上筆下的宮本所追求的人生觀過於慚愧所致。

     

    而在之後,租書店、漫畫店成為了下一波被收割的過去風景。那條巷子裡的漫畫店也收了。因此我對浪人劍客的記憶還保留在那個巷子裡的漫畫店。

     

    兩個人性格迥異的劍客始終還沒對決,光是描寫彼此的心境就花上了無數本。我相信總有一天,還是得要重新打開「浪人劍客」取材一下 (即便宮本武藏沒有離開農田)。

     

    不過即便武藏沒有離開農田、酷拉皮卡還沒下船,都比成為凡夫2.5下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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